“这是补偿上次的见面礼,婚礼那次我没来得及准备,所以有些草率,这次了解到了你的爱好,应该不会出错了吧?”
方疏净凝视着老爷子一双清明的眼,张张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在冷眼中活过二十多年,她习惯了保持悲观,习惯了得不到的一切,也习惯了挣扎着摸爬滚打,独自面对漆黑一团的前路。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坚定地告诉她,他们是她地家人,她有后盾,有依仗,不会向后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他们说,这是她的家。
深吸一口气,方疏净莫名的眼眶泛热。
她垂下手,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一时慌乱到不知所措。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桌子底下,容慎川悄悄握住了她垂下来的手。
“收下吧。”他俯身,低声在她耳边道。
体温的互相过渡大概真的有安抚神经的作用,方疏净晃了晃手臂,奇迹般地慢慢安定下来。
她抿抿唇,“……嗯。”
“要是实在想要感谢我,那就快些有个孩子,”老爷子颇为满意地看着两人的小互动,不忘开个玩笑,“结婚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
“……”
方疏净听到“孩子”二字,下意识低头,迅速把合同压在了膝盖上。
盯着自己藏在桌下的一双手,半晌,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缥缈。
仿佛在思考什么。
吃完饭,方疏净本想坐上一会儿再走,耐不过老爷子觉得疲惫,早早回房歇息。
于是二人只好告辞离去。
管家把人送出去后,快步进到了老爷子的房间。
老人并没有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卧床休息,而是立在床边,颇有几分精神气地目送汽车远去。
欣慰地眯了眯眼,他看向管家,“子虚这小子果然不让人省心,你说是不是?”
管家也往窗外看了眼,附和道:“是啊,可这不也意味着,先生是真的对太太上心了吗?”
昨天半夜他突然接到容慎川的电话,让他准备一下,今天要带人回老宅,还特意叮嘱了许多细节方面的事情,弄得他差点没来得及记好。
今天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哄人。
管家自年轻起就在容家做事,也算是见证了容慎川的成长。
记忆里,这位小少爷出了名的散漫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除了中学时的某次,他还从没见过容慎川对别人如此用心。
老爷子手扶着窗框,轻哼了两段曲儿,“我看不只是上心,子虚他这次,是完完全全的栽了啊。”
另一边。
方疏净回到家,就一声不吭钻进了书房。
容慎川虽觉奇怪,但也没阻止,猜想她是在研究合同相关,于是径自上楼,用房间里的办公桌处理事务。
大约一个小时后,房间的门被小声推开。
容慎川停下手上的事务,抬眼看过去。
方疏净扶着门框,做贼似的与他的视线错开。
一闪身,她跑进了衣帽间。
容慎川视线停留了一会儿,便又把注意力放回公事上。
几分钟后。
“容慎川。”
他听见方疏净唤他。
“嗯?”
容慎川再次抬头。
入目的场景让他眼底一深。
方疏净站在衣帽间门口,换了身平日不常穿的真丝吊带睡裙,略带忸怩地捏着裙摆。
裙摆很短,堪堪遮住大腿上半部分,又随着动作往上稍微提了一点。
细细的肩带勒住瘦削的肩头,锁骨很深,愈发显得她脖颈线条精致漂亮。
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形象。
似是为了鼓起勇气,她深呼吸两次,迎着容慎川探究的目光,上前去拉拢窗帘。
一边拉,她一边状似无意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