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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是?”护工总算发现身后有个人,很诧异。
窗外天空阴沉,窗户被大开着通风,有风掀着浅蓝色的窗帘。
“走错房间了。”傅荀转身,大步离开。
海边,林恩筱的房子一直安安静静的,显然她没有回这儿。
入夜,凉风习习,傅荀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身上披着一件深色外袍,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额角上还贴着纱布,他双手放在表面粗糙而硬的护栏台上,手指上夹着支香烟,薄薄的烟雾在手边缭绕,久久没有吸上一口。
头顶是暗成一片的天空,眼睛看出去是黑沉沉的海面,海面远处有一团星星点点的光,大概有一艘船或游轮,他眼睛空空的,视线随处安放。
屋里响起淡淡的音乐声,是手机铃声,陈望握着手机大步出来,音乐声更大了。
“您有电话,是海城的余会长,肯定是有好消息了。”陈望一脸装出来的喜色将手机递给傅荀,他觉得这个人需要点喜色。
但他的喜色却并未能传达一丝予傅荀,傅荀接过手机回了室内,连那背影也沮丧至极,落寞至极。
这一通电话傅荀用了很久,挂了又打通,等待,如此几回,费时两个钟头,他要办的事就几乎办妥了。
林恩筱将要采访的嘉宾因与友人相约去印度某佛教圣地听一场法会,而不得不在一周之内出发前往印度。想要将采访延迟到一周以后,完全与受访人的行程相背了,而那场法会三年才有一次。
现在傅荀认为林恩筱的身体应该至少再休养一周,所以不得不出手处理。
余会长几轮电话下来,如此不可逆的事情便找到了一种解决方案,讲经的高僧一轮只讲两次经,一次面向广大普通大众,一次只针对佛家僧人,而这第二次就在第一次的半个月之后。
余会长提议,向寺院捐赠,大概对方会同意让这位来自中国的客人同僧人一起进入会场,见识一场更为纯粹的佛法圣会,而这位艺术家当然更喜欢后者了。只是这种方案具体寺院方能不能同意,还得明天才有答案。
“这位主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电话那头,余会长笑着问出从中午接到电话就一直想要问的一个问题。
“我的爱人。”傅荀淡然回答。
傅荀高高的站在窗户边,他一句爱人出口,陈望和赵杨相视无奈,林恩筱决绝的从医院离开,连海边也不回,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留的做法,复婚这件事还真是玄之又玄。
“值得吗?”赵杨愁眉苦脸,他难得愁眉苦脸,完全是被自家老板这种苦哈哈的状态给带累的心情低落。
陈望更愁眉苦脸的一笑。
林恩筱回了万通山,住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夜已深,她白天睡的太多,这下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被夜灯照的朦朦胧胧的天花板发呆。
好一会儿,她侧了身。
脑子里天马行空。
她想起昨晚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那张脸出现在眼前。她想起今早放在桌边的来路不明的保温桶以及昨天清晨的汤和蔬菜粥。
她想起那天清晨的那束花。
他说他要重新来过,他说绝不放手。
人,真是个利己又自私的存在。
以往,那个男人哪怕是对她说一句好话,给一丁点儿的甜头,她也能对他万分感激,加倍迷恋。
记得刚结婚不久,有一次她来例假,刚来的那晚肚子痛的厉害,他正好在家,问她要怎样才会好受一点,她拉着他的手用掌心贴在了肚子上,说那样就舒服了,他真就那样放了一整夜,没有抽走,第二天他告诉她手臂麻的快抬不起来了,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在举国欢庆,因为那是他在照顾她。
几天后,她用他最想要的回报了他,无论他如何折腾,她都心甘情愿,她告诉他,她爱他,好爱好爱他。那时她真就疯狂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