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值得高兴的是,她终于可以去找浅雪啦。
……
“炤炤?”
嗯?
窦炤一下子睁开眼睛,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又被拉直了,她坐了起来,差点撞上眼前的贺荆仙君。
贺荆仙君惨白着脸,看起来情况很不好,他靠在一棵树上,嘴唇发黑,像是中了剧毒马上就要死的那种发黑,身上也沾满了血,浑身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但他的手还死死抱着她,或者说,是死死锁住了她。
“为什么哭?”贺荆仙君掀了掀唇,半睁着的眼睛看起来很是费力,他的声音沙哑虚弱。
她哭了吗?
窦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仅是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恢复了,还摸出了满脸的泪水来。
想来时刚才昏睡时想到了从前还未飞升到三重天时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想到了许多事,想到了那只火狐狸,想到了百河。
这些自然不必和贺荆仙君说,难不成告诉他自己是一条苍龙,然后让他再用碧骨笛直接穿透她,把她杀死吗?
窦炤想要挣开贺荆仙君的怀抱,但是他不肯,他死死地抱住了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贺荆仙君的双臂像是坚硬的铁一样,不许她逃离。
这样的仙君,真的很陌生,也让她惶恐。
“炤炤,你是不是想起来一些什么了?”贺荆紧盯着窦炤,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的声音虚弱却很执着,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偏偏一双眼又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你恨我。”
“我不知道仙君在说什么,如果仙君能松开我,让我好好看看四周那就最好了。”窦炤却没看他,而是环顾四周。
她的声音平和,又是天生带着一股憨气,听起来有些天真。
贺荆听着她的声音,听不出她对自己有什么冷意,可也听不出她对自己有半分的好感。
他倒是希望她狠狠对他,冷冷看他,哪怕是像是她以为的那场梦里那样用刀狠狠地划他的身体。
那样他会疼,那样也代表着她见了自己会有情绪,会恨。
有爱才会有恨。
贺荆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一些。
窦炤却无动于衷地环视四周观察着。
这里像是一个村庄,他们在村庄的田埂旁,田埂旁有一棵很大的梨树,梨树上结了很多果子,看起来压得枝头都弯了。
现在是傍晚时分,远处橘色的晚霞像是天上的仙娥织出来的锦缎,美丽极了。
这里不像是在灵山秘境。
“仙君,你看起来像是要死了。”窦炤收回了视线,目光澄澈清明地看着贺荆,犹豫了一下,问道。
天华帝君的剑芒穿透了仙君的身体,那剑芒看起来真的很厉害。
贺荆听着窦炤软软的声音,心中熨帖至极,他很想将她再抱得紧一些,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只是,他没力气,他受伤太重了,本该疗伤的日子,却是又中了天华的万道剑芒,伤势加重,加上为炤炤疗伤清除腐化粉,这段时间,连一丝仙力都是用不出来的。
“我不会死的,至多有些疼。”他哑着声音说道。
窦炤听了,垂下眼睛,心想,那还是疼得不够厉害,当初贺荆仙君从背后穿透她身体的那一下,她真的很疼很疼。
“仙君要是死了的话,那则婚契便会自动消散了吧?”如此的话,省得她再花心思将这婚契退了。
窦炤很平静地问出这话,没有带什么情绪,却叫贺荆的身体都僵住了。
“炤炤……”
“仙君你若是不想我是以这种方法解决婚契的话,便松开我吧,仙君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窦炤打断了贺荆的话,接着就说道。
贺荆死死地盯着窦炤,却见她的眼底里没有一丝情意,她对自己,是真的没有了半分情了。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