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只一进到院子,便惊得呆了。
他双目圆睁,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战况相当激烈,看得出来,正处于惨烈的胶着状态。
不大的院子居然分为两个战场,人人都在舍生忘死,没有人抬眼看一下楚寒。
“海底捞月,哈哈哈哈……,绝章幺鸡居然被我老道最后一张牌摸到了,果然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自摸,门前清,小三元,一,二三……一共三十二番,赶紧的,掏钱掏钱……别一个个吃了黄莲似的……”
一个邋里邋遢的黑袍老道士兴高采烈地大爆粗口,手里拿着一张麻将牌得意洋洋地向其余三人炫耀,眉飞色舞。
三人面色大变,十分不情愿地把手伸向装筹码的小抽屉。
这一桌当然是在打麻将,四人都一大把年纪,长眉白发,脸上满是皱纹。
从四人十分特别的着装上看,竟是一桌十分奇特的组合。
老道士穿的是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道袍,面相是汉人,清瘦,长发蓬乱,十分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
老道士下首的老者微胖面红,穿着灰色的粗麻布衣,胸前挂着的一串水晶骷颅项链十分令人侧目,明显是个祭祀。
老道士上家的老人穿着十分严谨的深黑色立领,白肤碧眼银发,胸前截着一枚五芒星纹章,不用说自然是某个教派的**正一类。
老道士对面的老人身着白袍,白袍上绣着一朵红色火焰,深鼻高目,大胡子,应该也是某教派的长老。
一桌四个来自不同宗教的老者同桌打麻将,怎么看都相当不**,但四人却都玩得十分不亦乐乎的样子,身份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另一桌四人都是俗人,穿着十分随意,当然,他们玩的是更加有时代感的梭哈。
发牌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一脸苦相。
“同花顺面说话。”
拿着一手同花顺面的是一名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黑人大汉,一口白牙森然地大笑道:
“同花顺在手,天下我有,这样一把牌当然是要梭哈的,有谁不服?”
他此时桌子上的筹码最多,看上去足足有四十多枚,今天手风颇顺。
“牛什么牛,刚才不知道是谁差点把裤子也当给了昊天,呸,不跟。”黑人大汉下家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白人男子,十分不情愿地合上自己的牌。
他的下家是一名面容姣好,长得跟芭比娃娃一样的金发女子,她叹了一口气道:
“最讨厌动不动就梭哈,这把不跟了。”
女子下家是一名长发过肩的枪手,此人面目英俊,腰间摆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看上去十分拉风。此时枪手双手合在底牌上看了看,面露不屑地道:
“你当我是吓大的?我三条J的牌面会怕你?!就赌你的底牌不是黑桃10,我跟!。”
两桌人都赌得兴高采烈,浑没人注意到多了一个楚寒。
倒是领楚寒进来的小僮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搬来一张凳子给楚寒,还泡了一杯茶,有些歉然地笑笑,然后便站到老道后面看牌去了,显然小僮还兼着端茶送水兑筹码之类的杂活。
既然没人理会,楚寒也不着急,便默默地看了起来,不一会他就发觉,这些人的赌技其实相当的……
怎么说呢,说好听点是赌得相当“干净”,说难听点是十分之“烂”。
没有任何技巧,全凭运气,不客气地说,随便从贫民窟拉一个小孩出来跟这些人对赌,九成九能把他们的底裤全部赢了。
太无聊了,楚寒双手插进口袋里,碰到了那个红包,百无聊赖之际,楚寒不由打开红包看了一眼,这一看便是一怔。
红包里是三枚俗称“钢镚”的旧时代硬币。
并且还是三枚面值不等的,一枚“一分”,一枚“一毛”,一枚“一元”。
楚寒一怔过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