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境内接连出现了几波大齐人,搅得四处不宁,他身为国主也是频繁调动军队,疲于奔命。
而没想到,千防万防,自己竟然还是落到了大齐人手里,实在是他这当国主的耻辱。
一直跑到了中午,萧长恭才下令在一块地势低洼处整装休息。
草原的地形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白天想要隐蔽实在是很难,也就只有这地势地洼的地方,才能勉强休息。
白天不只隐蔽难,行军也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之前萧长恭带人一直是昼伏夜出,今天实在是为了快点远离王帐,这才冒险赶路。
好在白刺在王帐也是自顾不暇,白濯虽然逃了,可是王帐到底是白濯的王帐,白刺想要拿下王帐,也得花一番功夫才行。
白濯被兵丁从马上放下来,撕下嘴里塞着布,随后有人递了水囊和大饼到他的嘴边。
当初带过来的炒小米和香肠早就吃完了,后面的粮食完全就是以战养战得来的。
“白国主,还是吃些吧,回大齐的路还很长。”
白濯眯着眼睛看向萧长恭,“你,究竟是谁?”
萧长恭无奈,因为面具会反光,不利于隐蔽,所以自从进了北狄,萧长恭就是把面具摘下来的。
结果却是摘了面具就没人认识他了。只得从怀里拿出面具,戴上之后,白濯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国内就有传言,是说你带队杀进了国内,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既然是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带我的首级回大齐,你们的皇帝也一样会奖赏你。”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你?只不过,眼下的情势不同,你活着比死了对我们大齐更有好处。”
白濯沉吟了一下,“你想让我们自己乱起来。”
萧长恭目露赞许,“不错,不愧是一国之主。对情形反应得很快嘛。”
“白刺造反,却没能把你抓住,只要你还活着,就有机会收拢残兵旧部,夺回王位。所以,白国主还是吃些东西,日后你还有当王的机会呢。”
白濯深深地看了一眼萧长恭,“没想到你能想得如此深远,既然你有这想法,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立誓,放我离开,十年之内,我绝对不向大齐动兵。”
“哈哈哈哈,白国主啊,白国主,”萧长恭虽是大笑,声音里却是没有温度,“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给我挖坑。且不说你现在的口头誓约是否有用,就说这种约吧,要定也得是两国的国君来定。”
“我和你定了誓约,可就是僭越之罪。身陷囹圄还想着坑人?”萧长恭看向兵丁,“水和大饼都不要给了,白国主脑子不清醒,饿一饿说不定会好些。”
于是,白濯只能看着眼前的饼子飞了。
按说,一个人饿上一天不会有什么事,但没事是指不会死人,可这挨饿的滋味却是逃不掉的。即便是锦衣玉食吃惯了的白濯,到了晚上时,也怀念起了大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