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的最后会给新娘端上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让她吃下,然后问她生不生。
随着吴采薇一声“生”,这场婚礼就算是正式结束,后面就是吃吃喝喝了。
然后是新郎出洞房前面招待宾客,女眷这时可以进入洞房,陪新娘说话、道贺。
算是新郎在前面应酬,新娘在洞房里应酬。
吴采薇已经被折腾了大半天,又哭又装晕的,此时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等着她的贴身婢女给她送吃的。
可是等了半天,非但吃的没人送来,连女眷们也是一个都不见。
她哪里知道,何立业一出洞房,就下了命令,说乡主哭嫁时太过动情,需要休息。
甚至连婢女想进去伺候,也被何立业一眼瞪了回去。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哪府的人,现在在我何府,就是我何府的人,全府上下,谁敢不听我的,下场自己掂量着办。”
于是吴采薇是从早上一直饿到了入夜,长这么大,就没遭过这份罪。
就是太后让嬷嬷管教她时,也是按时给饭的啊。
哪里知道,大婚当天,居然挨了饿。
等到夜里何立业醉熏熏的进了洞房,吴采薇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可是在外面,她还有“长公主的女儿,皇帝的外甥女”这一层身份保护。
但在洞房里,夫妻面前,在最原始的本能面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
就好像她第一次意识到不能凭借着宠爱过一辈子那样。
只可惜,她选错了路,她想凭借身份,获取权势。
却忽略了自己,忽略了人心。
第二天一早,吴采薇浑身酸痛的被从床上拉起来,去给婆母上茶,这个时候,她才算见到了自己的婢女。
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何母所在的院子,吴采薇先给何父的牌位上了香,然后给何母奉茶。接着是给正妻的牌位上香。
吴采薇这时才真正感受到了填房的屈辱——继妻在原配面前是要执妾礼的。
更让她憋气的还在后面,因为简月梅来给她奉茶了。
是妾室向正妻奉的茶,只要她接了,简月梅从今天起,就算是姨娘,而不再是妾室了。
“夫君这是何意?三天回门还未过,就抬了姨娘?”
何立业目不斜视,“月梅已有身孕,不若是为了你,早就抬了姨娘。”
“抬姨娘要我这正妻点头才行,夫君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做主,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何母坐在主位,一拍桌子,“是我的主意,你是不是也要说我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吴采薇早在第一眼看到何母就知道她出身不高,是乡下小门小户的女儿,因此心里很是看不上。
不过,再怎么也是占着婆母的名份,不好直接翻脸。
吴采薇无视跪在地上捧着茶的简月梅,径直站起身,“我饿了,传膳吧。”
简月梅仍是一副恭顺的模样,只不过在吴采薇经过她时,却是往地上一倒,随后茶碗也摔在地上,嘴里像是吃痛般地惊呼,“哎哟。”
“怎么了这是?快,立业,快扶起来。”何母惊呼出声,简月梅可是怀着身孕呢。
“夫人,你就算对我有气,不愿喝我奉的茶,也不必如此待我,我这肚子里,可是有夫君的孩子的。”简月梅摊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眼中含泪,说不出的委屈与可怜。
从何母的角度,并未看到吴采薇其实根本没有碰到简月梅,但从何立业的角度,却是看很清楚。
可,他为什么要替她澄清?简月梅的这个做派,反而更合他的心意。
“吴采薇,过门未及一天,你便谋害我的子嗣,你这算哪门子的正妻?”
吴采薇气得七窍生烟,她连毫毛都没碰她一下,怎么就成了谋害子嗣了?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