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子!
婉宁霎时间想起一件事,前一世的这个时候,虽然没有出舞弊案,但是因为有考生鬼迷心窍,在被子夹了小抄,然后被查了出来。
更可气的是,这样的事还发生了两起。
当时负责巡视的程老将军,是出了名的脾气暴,当下就下令,后面未进的,一律不许带被子。
先前进去的考生,被子也全都让人扔了出来。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家衣服都穿得厚。可是春闱第一天的夜里,忽然来了一场倒春寒,到了夜里气温骤降,一大批考生在号间里被冻病了,而这当中就有穆鸿岭一个。
虽然最后还是得了头名,但从考场出来的穆鸿岭却足足在家躺了一个月。
差点没能赶上殿试。
该死,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个!那一个月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婉宁二话不话,扔下絮絮叨叨的王氏,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倒是王氏看了一眼,心里满意,这才对嘛,大家都应该紧张起来,老劝她不着急,有什么用。
不能带被子,想要御寒,最好的就是狐皮和貂皮。这当中属貂皮的保暖性能最好。
只不过,貂皮只有很小的一块,要想拿貂皮做披风,还要毛皮一致的话,那价格都能买了一座院子了。
因此盛京城里大都是狐皮披风,这也导致貂皮的价格反而不如狐皮。
好在现在御寒为主,毛皮、大小、形状都可不讲究,就是杂色的也无所谓。
“云香,你赶紧去趟状元斋,让沈松明发动人手,把盛京城里皮草行的小块貂皮都买来,不限毛色,不限大小,只要价格合适,就都买下来。”
“是。那一共要买多少块?”
婉宁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三十块吧。”
一块貂皮最少也要五两银子,三十块就是一百五十两,这已经是状元斋一个月的营业额了。但婉宁宁可花点钱,也不想让穆鸿岭再染一次风寒。
上一次好在挺了过来,万一这一世出点什么变动,挺不过来呢?
这年头,风寒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要说沈松明办事,绝对是效率一流。
婉宁是中午吩咐下去的,晚上刚过沈松明就送了三十块颜色、大小、形状各异的貂皮过来。
当天晚上,婉宁让檀香在屋子里多点蜡烛,拉着三香,把三十块貂皮,像做拼图一样,按着毛皮从浅到深,拼成了一个大大披风样式。
位置确定好之后,三香修剪大小,婉宁开始亲手缝制。
这一缝就是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婉宁才缝完最后一针,然后又在领口处缝了对盘龙扣,用来固定披风。
这件披风真的是超大,婉宁娇小的身材完全撑不起来。而且非常的重,整体怕是有十斤之沉。
当婉宁把这件披风拿给穆鸿岭和王氏时,遭到了王氏的嫌弃,“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披风不像披风,被子不像被子的,而且这也太难看了。”
婉宁不好说出自己能未卜先知,只是说道:“大哥哥进考场,保暖最重要。被子是有夹层的,万一有人在里面夹了小抄,被发现后,被子就得拆开检查,甚至不让带被子进去。”
“但我这披风不同,没有夹层,不怕检查,白天可以披在身上,夜里可以当被子。”
王氏还是不愿意,“话是这么说,但你用的皮料太小,未必保暖。”
穆鸿岭也觉得妹妹有点小题大作,不过不忍心像王氏说得那么直白,“多谢四妹妹了,这披风就先放在这儿吧。”
婉宁知道这是穆鸿岭敷衍她的话,若是真放在这儿了,等到用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那也好……啊,这里还有一处开线了,我再去缝下,晚点给大哥哥送来。”
穆鸿岭无奈,“去吧。”
回了自己的清兮院,婉宁直接倒头就睡,既然穆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