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看到那天的凶险,不由叹息一声。
“罢了,既如此,你就去吧。只是……”穆鼎转头看向身边的管家,“去把二公子叫起来,不要声张,要他赶紧穿好衣服到偏厅来。”
“是。”
看到穆鼎同意,萧安和婉宁都松了一口气,婉宁上前把萧安扶起,这才注意到萧安怀里抱着一个牌位,仔细看了下,竟然是萧忠国的牌位。
婉宁赶紧向牌位行了一礼,以示尊敬。
只是,萧家满门忠烈,竟然死得只剩一根独苗。有大事需要去求人时,竟然不得不把牌位搬出来才够份量。
这该是多么凄凉的一种心境。
婉宁看向穆鼎,还好自己的父亲还健在,家里还有主心骨,顶梁柱。
想到这儿,婉宁忽然觉得很想哭,走到穆鼎身边,抱住穆鼎的胳膊,把头倚在父亲的肩上,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哽咽,“爹,你要好好的,不要变成牌位,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女儿……”
穆鼎让婉宁说得鼻子发酸,拉过女儿的手放在掌心,“傻孩子,胡说些什么。”
不大会儿穆鸿渐一脸发懵的走了进来,穆鼎示意婉宁掺扶萧安往外走,自己则把二儿子拉到一边,“一会儿你陪婉宁去趟镇西侯府,详细的原因,她会在路上告诉你。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请父亲吩咐。”穆鸿渐也看到了萧安怀里的牌位,立刻就明白出大事了。
“无论今天在侯府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看好婉宁,明天一早,无论情形如何,你都得把人给我带回来。”
“父亲,放心,婉宁是我妹妹,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穆鼎点点头,“去吧。”
深夜无人,小七驾着马车在路上飞驰,鞭子甩得啪啪做响。
婉宁从没坐过如此快的马车,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这车子下一秒就会散架。
好在,车子够结实,婉宁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镇西侯府。
进了偏院后,婉宁先是被带到一间侧室,由云香动手,给婉宁换上了那套白色的罩衣,然后包住头发和脸,这才由薛青河带着,进入了萧长恭的病房。
只一眼,婉宁就心疼地红了眼眶。
前几天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儿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婉宁走到床边,握住萧长恭的手,那手掌曾经温热有力,如今却是微凉虚浮,握在手里,就像是握了一节枯木。
婉宁把萧长恭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滚滚而落,“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求求你,未来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做,如果没有你,我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求求你,千万不要抛下我。”
恍惚之中,萧长恭看到了父母。
父亲萧忠国站在城墙之上,身上的盔甲满是刀痕与鲜血,血迹有新有旧,刀痕却几乎都是新的,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仗。头盔上的双翅也掉了一边,盔甲的内衬里,隐约还有血迹。
屋子里,母亲陈兰缨解开身上的盔甲,把一个孩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抱了又抱,眼睛里是满满的不舍。
直到下人再三催促,才狠狠心,把孩子交到那人怀里。然后擦了擦眼泪,整装束甲,出了屋子。
萧长恭知道,这是父亲在守城,母亲在托孤,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看不清那婴儿的脸,看不清那个下人的脸。
突然间,喊杀声四起,屋外有人慌慌张张的喊,“北狄人杀进来了,杀进来了。”萧长恭热血上涌,不再去看抱着孩子离开的下人,出口喊道:“娘,孩儿和你一起去。”
可是陈氏却恍若不闻,拔出佩剑,与冲进来的北狄人拼杀在一起。
萧长恭看得出,母亲冲杀的方向,是父亲守城的位置。
然而,敌人太多了,陈兰缨身上已中了四刀,血迹染红了半边盔甲,却始终没能冲到萧忠国所在的地方。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