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穆鼎隐隐为有些得色,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经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是小小的病了一场就过去了,实在是不错。
就连说这流言时,也未见慌乱。
“镇西侯倒也不必内疚,若不是你追踪歹人进了僻巷,兴许也遇不到这场刺杀。”
萧长恭再次摇头,“我早已是北狄的眼中钉肉中刺,刺杀早晚都要发生,与令千金无关。”
两人又客套了一下,互相都放下些心来。毕竟一方是宰相,一方是新封的镇西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话没说开,有了怨怼,对彼此都不利。
穆鼎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流言,“这流言……”
“流言我已经拜托京兆尹府的蒋幕白去平息,不过,这只能平息表面,私下里的流言暂时无能为力。”
穆鼎点点头,平息只是一个态度,但别人关起门来怎么想,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萧长恭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本来只要我出面澄清一下,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但这样一来,又恐怕对四姑娘不利。”
穆鼎暗暗点头,他之所以不对外说出萧长恭,也是不想让女儿陷入死局。
遭人所掳又被人所救,怎么看都是以身相许的戏码。一旦传扬开去,婉宁以后可不好嫁人。因此对外穆鼎一直说婉宁是被京兆尹府的捕快所救,于公救人,自然就不用说什么以身相许。
穆鼎点点头,“镇西侯说的有理。没想到小女倒是与侯爷想到了一处。”
萧长恭有些意外,“四姑娘怎么说?”
“小女在醒来后问了情况,说送她回府时,侯爷既未表露身份,那便是不愿声张,我们穆府自然也是要保守秘密的。以免让侯爷为难。”
以身相许的戏码,着实是把双刃剑,若是都愿意还好,不愿意的话,恐怕要累得两府失和。
萧长恭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心情不自觉的好了一些,原来回家之后,不只自己念着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还是念着自己的。
默默祈福么?
“听说护国寺的香火很是灵验。”
穆鼎会意,“三日后会让小女前去给侯爷上香祈福。”
萧长恭告辞离开,穆鼎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的话,与镇西侯结亲,倒也不错。
只是那张脸……不知道女儿能不能接受得了。
萧长恭走后,穆鸿岭叫人把长子穆鸿岭叫来。
“父亲,刚刚那人可是镇西侯?”
穆鼎点点头,“坐下吧,看看这个。”说完,把那张写满流言的纸递了过去。
穆鸿岭看完勃然变色,“这是谁这么恶毒,这不是要把四妹妹往死路上逼么?”
“流言纷纷,以讹传讹过程中,又有幕后之人推动,是以只几天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父亲,那天四妹妹回来之后,全府上下都被下了禁口令,儿子本不该问,可这毕竟关系到四妹妹的声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告知儿子。”
穆鼎想了想,“也罢,你已经十七岁了,今年就要下场秋闱,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说罢,穆鼎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穆鸿岭听完,不由有点感慨,“没想到婉宁竟然经受了这么多。”
可是这样体贴懂事的妹妹,竟然被流言传成那个样子。想到这儿,穆鸿岭有说不出的心疼和气愤。
“那幕后黑手实在可恶。”穆鸿岭平日里素以少年老成的形象示人,少有情绪外露之时,今天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听声音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
穆鼎扫了一眼儿子,“□□愤有什么用,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应对这件事。以你之见,这流言该如何处置?”
反正没人知道他拍桌子拍得茶碗都跳了三跳的事。
穆鸿岭思索了一会儿,“依儿子看,想要应对流言,要一明一暗。明着,就是清者自清,否则越解释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