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鼎一听,大惊失色,立刻向皇帝辞行,请求出宫。
“可是那个做护膝的四姑娘?”
“正是。”
“去吧,好好安慰安慰小姑娘,其他的事回头咱们君臣再议。”
“谢陛下。”
直到穆鼎退出去后,蒋幕白才又重新下跪:“陛下,刚刚有些隐情尚未讲明,请陛下恕罪。”
皇帝挑了挑眉,“说。”
蒋幕白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从萧长恭救人,再到因救人导致萧长恭进入僻巷,进而遭遇伏击。
“刚刚之所以没有言明是镇西侯救了穆四姑娘,一是事关女儿家名声,二则镇西侯与宰辅大人同为朝廷栋梁,臣只是不希望两位大人生了嫌隙。故而有意略了些细节,请陛下见谅。”
“嗯,做的好。身为京兆府尹,做事的确需要周到一些。掳人的和刺客都抓到了没有?”
“两个掳人的当场毙命,假装落水的已经让人捉拿归案,至于刺杀的全部都是死士,没有活口。好在北狄人在盛京城中的联络点已有眉目。”
“哼,是北狄人已经嚣张到如此程度了,还是你们京兆尹府已经废物到如此程度了?三年前就有一桩刺杀,今天又来,朕这盛京城是筛子不成?”
正少府尹一起跪地请罪,“请陛下息怒,这些死士都是在十年前潜伏进来的,年深日久,之前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动作。”
萧长恭这时也开口道:“这样的细作,平时不动就是废子,一动也是废子,京兆尹府查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这时太医也已经来了,给萧长恭处理了伤口之后,又细细的诊治了一番,开了药方。
皇帝命蒋幕白务必要仔细核查盛京城人口,绝不能再有一次刺杀。随后才挥退了众人。
却说穆鼎回到府里,立刻就有人向他汇报了婉宁的事情。进入清兮院时,婉宁刚刚被安神药睡下,屋子里,还有没来得及送走的血衣。
穆鼎哪里还想不到这事与萧长恭有关系,随即也明白了蒋幕白没有当面讲清的原因。
无非是给双方一个余地,以免穆鼎得知女儿被人抱了一路,为了顾全名声,当场要嫁女儿。
好在送人回府的兵丁无人认识,那马车也没什么标记。下人们只知道四姑娘外出遇险,被人救下送了回来,至于是谁,甚至是哪府的人都不清楚。
周氏这时也在婉宁房里,本有意重重责罚檀香,但是看到婉宁身上的血迹也明白,这样的事别说檀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算是那些府里的家丁也未必能拦得住。
但是有错还是得罚的,周氏让张姑姑从新□□的丫环里挑个好的送到婉宁身边,然后又命人把檀香拉下去打了十个板子。
赶车的大壮也没逃过,打了二十大板。
是以,等到婉宁夜里终于醒来时,看到的并不是檀香,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檀香呢?檀香……”
“回四姑娘的话,老夫人让我来服饰您的,檀香被打了板子,暂时还起不来。”
婉宁顿时一愣,“好好的为什么要打板子?这,这事不怪她,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婉宁说着,就要下床。
一想到檀香那么小,却被打了板子,婉宁的心都揪起来了,明明下定决心不要再让她替自己受苦的,结果还是让她被打了板子。
“姑娘,现在已经是三更过了,你这会儿正虚弱着,还是别去了。奴婢熬了参粥,你喝完接着睡,养好精神,明天再去看也不迟。”
婉宁看了看窗外,果然夜色已深,想着这会儿檀香可能也睡着了,自己贸然过去,反而打扰到她。
再加上婉宁的确是惊惧过度,这会儿虽然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可是白日里的凶险还是历历在目。
当时趴在那个温暖、宽厚又稳当的后背上,觉得说不出的安全,哪怕是看到人死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