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来了两个能打的,余枝开心极了。
贺晓蝶的师傅姓宋,是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话不多,但不难相处。
也是这时候余枝知道了贺晓蝶的身世,“国子监祭酒,姓蔡的那个王八蛋,是我生父。他靠着我娘,靠着我外公供养才有机会读书科举。后来……哼,”贺晓蝶的脸上浮上讥诮,“无非就是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另娶高门妻室。
“我娘是独女,我外公是个秀才,不过他身体不好,在我还不记事人就不在了,是我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她也知道我爹另娶了,可对方是官家千金,她能怎么办?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她由妻变成妾,她宁愿当那个男人死了,也不愿意受这个屈辱,更不愿意我好好的嫡出变成庶出。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娘得了重病。其实一开始不是什么绝症,是我们没银子,娘就忍着,拖的,把身体拖垮了,大夫说油尽灯枯了。”
说到这里,贺晓蝶咬了咬唇,眼底有什么翻腾着,“我娘实在没办法,拼着最后一口气,带着我进了京,求那个男人看在她快死的份上,收留我。娘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我好歹也是他的亲闺女,就算不喜欢,给一口饭吃总行吧?
“我娘把我送到蔡府,没过三天人就不行了。我那个爹,其实我就见他一面,他的夫人闹着不许我留在府里,要把我送庄子上去,他同意了。那个女人,特别狠毒,她根本没把我送庄子上,她把我卖了,卖到了画舫上。
“那个时候我已经懂事了,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便假意乖巧,寻了个机会我就逃了,没逃出去,却遇到一家贵人,他们见我可怜,又有几分伶俐,跟他家的儿子年纪也相彷,便给我赎了身。
“这家人姓乔,是广林县人,是当地的富豪。他们收我为义女,待我极好。见我聪慧,便请了名师精心教导。那一年多,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以前跟着娘时,日子过得困顿就不说了,还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我又不是个能忍的,所以身上常年就没断过伤。还有我娘……”
对于亲娘,贺晓蝶的感情是复杂的,“她很疼我,可我知道她也恨我,恨我不是个儿子。她觉得我要是个儿子,那个男人也许就不会抛弃她了。我打小就会看人脸色了,在乔家,我有了爹,有了娘,还有了弟弟。我表现得越聪慧,他们就越欢喜,会轻轻摸着我的头夸奖我,会让丫鬟给我做好吃的点心……那段日子美好得跟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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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天,有一群强盗毁了我的幸福,好多好多的血,乔家人都死了,碧清姐姐死了,陈妈妈死了,义父义母也死了,只有我带着锐哥儿逃了出去,锐哥儿就是我的弟弟,只比我小一岁,乔家唯一的儿子。
“我带着钻狗洞,做乞丐,逃了半个月,还是没逃过去。锐哥儿病了,那么冷的天,不看大夫他会死的,我只好带他去医馆。我们被发现了,他们杀了锐哥儿,他的血喷在我脸上,他说‘姐姐,快逃’……我逃不动了,也不想逃了,锐哥儿都死了,我还逃什么?他怕黑,我要陪着他一起。少夫人,您知道吗?那刀砍在身上可真疼啊!”
贺晓蝶闭着眼睛,却没有一点眼泪,“我没死成,我师傅救了我,她打那经过,发现了埋在雪窟中的我,见我还有半口气,就把我带了回去。从此我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报仇,谁毁了我的幸福,我就找谁报仇。我利用吹雪楼的人脉查了很多年,当年乔家灭门所有的参与者,我一个都没放过。最后杀了那个县令,我却知道我的仇还没有报完,那个县令只是听命行事,不是背后的主谋,我得杀了那个主谋,乔家的仇才算报完。
“后面的事少夫人都知道了,背后的主谋是白国公,就因为他要圈养私兵,缺银子,把手伸向了当时的豪富乔家。”
贺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