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见徐幼宁不接茶杯,太子皱起眉头。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冷硬, 徐幼宁心里委屈死了。
她在他跟前, 如尘埃, 如蝼蚁, 只能等着他偶尔施舍出一些好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涌起来一些勇气。
她抱着膝盖, 将眼睛看向别处:“殿下的美意, 我心领了。”
太子碰了软钉子,当然是不爽, 但徐幼宁已经受了伤,他只能耐着性子端着茶杯坐到徐幼宁身边:“是不渴,还是不想喝?”
“都不想。”
徐幼宁把话说到这份上,太子只能将茶杯放下。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太子忽然伸手,将徐幼宁往身边的拉扯了些。
徐幼宁被迫面向着他。
他的脸是很好看的,玉质的肤色,高挺的鼻梁,目若朗星,宇颜英振。尤其是他的下巴生得好,下颌线挑不出一点毛病,即使从徐幼宁的角度仰望上去,亦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生气了?”太子问。
生气?
徐幼宁没有生气,但她确实很委屈。
“不敢。”面对他,到底还是胆怯的。
“那就是生气了。”太子道,“刚才的事是我太粗鲁了,我承认。”
这算什么,算是在跟她道歉吗?
对普通人而言,这样的话根本不算道歉,甚至像是开脱,可对太子而言,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徐幼宁依旧不吭声。
太子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憋得又窝起了了火,可又不敢再拿狠话说她,索性捏起她的下巴,衔住了她的薄唇。
这一吻是带着他的火气的,自然来势汹汹,徐幼宁推不动他,只得狠狠在他的胳膊上攥了一把。
他被掐得吃痛,闷闷哼了一声,却将她搂得更紧。
“主子,侯府的府医到了。”王吉在外头低声道。
太子这才松开了徐幼宁,头也不回道:“进来。”
然而进来的不止是府医,还有侯夫人和傅成奚。
傅成奚面带揶揄,侯夫人偷偷审视,徐幼宁对上侯夫人的目光,便知刚才的一幕定然被侯夫人和傅成奚看见了。
“殿下,你坐在那里,府医可没法给幼宁诊脉。”傅成奚的眼神意味深长。
太子狠狠瞪他一眼,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府医。
“殿下,这屋子里人太多也不好,有我照料着,你和成奚到外头去。”
傅成奚知道太子不会答应,便道:“等着府医诊过脉再说吧。”
事出紧急,府医没这么多讲究,等到王吉搬了凳子,便直接为徐幼宁诊脉。
“殿下,小主脉象沉稳,并无大碍。”
这话一出,屋子里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太子道:“她的膝盖磕碰了,仔细瞧瞧。”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望着徐幼宁,可惜徐幼宁低着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傅成奚瞧出一点端倪,扯着太子的袖子便往外走。
“既然没有大碍,咱们就去外头等着吧。”
月芽拉起徐幼宁的裙摆,露出红肿的膝盖。
府医道:“是皮外伤,虽然疼一些,却不打紧的,涂一些外伤药膏,过几日便能结痂了。”
“多谢。”
府医将外伤药膏拿出来,月芽正欲接着,侯夫人却拿了过去,柔声道:“我来吧。你去瞧瞧厨房把汤水送过来没有。”
月芽看了看徐幼宁,见她点头,这才躬身退下。
侯夫人放下药膏,先拿了干净的帕子,将徐幼宁膝盖上渗出的血珠一点一点擦掉,待将伤口擦干净了,方才为她涂上药膏。
药膏十分清凉,除了刚碰到的那一下有点疼,涂上之后就舒服多了。
“侯夫人,这些事叫婢女做便是,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