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太子笃定地朝庄敬摇了摇头。
“你刚才想的人是幼宁?”庄敬问。
太子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庄敬轻笑起来,不留情面的说道:“你身边就这么一个女人,承不承认有什么分别?”
见太子不自在地别过目光,庄敬忍着笑:“你这人真是霸道,就许你在我这儿问东问西,我说一句你就不高兴了?”
太子依旧板着脸。
庄敬道:“幼宁是个老实孩子,乖巧又善良,自从她进了承乾宫,我发觉你比从前有趣了不少。”
“我以前很无趣么?”
庄敬笑而不语,留一个眼神叫太子自己体会。
片刻,又道:“她身份特殊,母妃未必会容留她。你若对她有想法,该早做打算。”
“皇姐指的是什么打算?”
庄敬收回目光,捧着雪梨汤饮了两口,淡淡道:“幼宁怎么进东宫的,你我都清楚,如今对外说是侍妾,其实她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你既然在意幼宁,就尽快许以位份,表明心迹。不然,将来她一定会离开你。”
离开?
“她既然进了承乾宫,不管有没有生下孩子,位份早晚会有。在太子妃进东宫之前,我不想节外生枝。”
庄敬的薄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
罢了,该提点的她都已经提了,怎么做决定是李深的事。
若终有一日燕渟带着幼宁离开南唐,李深不能怨她。
“皇姐今晚打算留到什么时候?”太子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赶我走?”庄敬问。
太子轻笑,并不回答。
“母妃心里着急,我走不了,必得在这里等着,等有了结果之后,进宫回禀。”
“只怕要等到明儿一早才会有结果。”
太医说了,平安过了这一夜才算是真的平安。
庄敬长长舒了口气:“长夜漫漫,这可有得等了。”
“别担心,这里给你做的事可不少。”太子说着,从书案的一旁将今日尚未批阅完的几沓奏折尽数推到当中,“皇姐,有劳了。”
“怎么这么多?你每日都要看这么多吗?”庄敬惊讶道。
“这只是一半。”另外一半,他下午已经批阅完了。
“搞砸了你可别怪我。”
“不怪你,再说,你也不可能搞砸。”
他们俩从小一块儿念书,庄敬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太子很清楚。
枯等一夜,只会愈发焦灼,倒不如找些事做。
庄敬笑笑,不再推辞,轻轻将袖子挽起。
“这支笔好用。”太子递过他用惯的毛笔。
那是一支白玉管碧玉斗翠毫提笔。
“这是父皇给你的吧?”
“嗯,我开蒙那一年,父皇送的。”
庄敬接过,拿起最上头的一本奏折,翻看起来,听着太子缓缓道:“今夏洪水肆虐,多地或多或少都遭了灾,各州府各县都上书向朝廷求救,这些奏折里头灾情不等,若是死伤的折子,皇姐递过来给我,其余的加以安抚便可。”
事有轻重缓急,朝廷的资源有限,也只能紧着最严重的州府来。
“明白了。”
庄敬认真翻看起来。
太子并没有着急批阅奏折,起身出了书房,往徐幼宁的屋子走去,站在屏风前望了一眼。
徐幼宁双眸紧闭,脸上的神色依旧焦灼,额头上冒出不少薄汗。
月芽跪在榻前,不停替她擦汗。
孟夏上前,低声道:“殿下宽心,此刻虽不说万分妥当,但姑娘脉相已经比初时平稳了许多。”
太子望着徐幼宁,正在这时候,榻上的徐幼宁忽然挣扎起来,似乎在噩梦中遭遇了什么危险。
“姑娘。”月芽急切的唤道。
太子示意她安静,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