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怡家的饭店原来是江边一艘画舫,太有特色了,在江上吃饭,我还是第一次。虽然菜的味道不算特别好,我还是感到稀奇,饭桌上高兴,和老师们碰了两杯白酒,说了一大通感恩的话,好像还掉了几滴眼泪,饭后是怎么回到舅舅家的我都快忘了,后来汪清雅告诉我,我坐在那里一直钓鱼,是朱毅和龙哥把我送回家的。啊,想想真是丢人啊,两杯酒而已,就不省人事,我以后可不敢再喝酒了。
在舅舅家睡了个午觉醒来,头还是涨涨的。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一大堆QQ消息,有爸爸发来的,汪清雅问我感觉如何的,舅妈告诉我冰箱里有饭菜让我自己热着吃的,还有厉浩南,奇怪,他说,“你下来,我有东西要还你。”
我简单得洗了个脸,问他,“什么东西啊?”
他说,你下来就知道了啊,我就在你楼下。
我跑到窗前一看,果然,他骑着自行车,等在对面那栋楼的阴影底下,一只手扶车把,低头摁手机。看不出来他带着什么东西,也许在他胸前的腰包里。
我抓起手机走下楼,他看见我来了,便往前骑一段,在我跟前刹车。我看到那个柯南胸针别在他的腰包上,他说要还我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他拍了拍后座,说上车!
“干嘛,你不是说要还东西给我?”
“对啊,东西又不在这。”
“你搞什么啊,故弄玄虚!”
“怎么?不敢跟我走啊?你怕我?”
“我会怕你?”我跳上自行车,狠狠地说,“你敢耍我,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哈哈大笑,“好,你厉害,你厉害,我怕你行了吧!”说完一个劲猛踩脚踏板,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手心里全是汗。
快六点钟了,阳光金灿灿地洒在沿街店铺外,那里放着温岚《夏天的风》,厉浩南载着我骑过店门口的黑色音响,由远及近得,我听见温柔的女声唱着,“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我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自行车穿过闹市区,骑上县郊的水泥路,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去了,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在县体育场对面一家酒楼,自行车停下了。我从车上跳下来,使劲往那门里看,该不会还有其他同学在吧?厉浩南锁好车,催我进去。我跟在他身后,倒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一楼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店员坐在收银台后,漫不经心地摇着蒲扇,厉浩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墙上的吊扇扭开,风呼呼地吹向我,他说,“站着干嘛,你坐呀!”
我尽量不让他看出我的疑惑,故作镇定地坐下,他走到收银台前,跟那位店员点了餐,又走回来,站在桌子对面。
我说,“你不是要还东西给我吗?”
他说,“急什么?”
我白他一眼,“神秘兮兮的。”
“那不是太无聊了吗?找点事做呗。”
“汪清雅也很空,下次你可以约她。”
他笑了笑,“怎么,你认为我在约你?”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你对我意见很大?”
“谈不上意见,就是搞不明白,汪清雅那么好,你怎么不接受她。”
“因为不喜欢啊。”
“为什么不喜欢?”
“喜欢和不喜欢都是讲不出理由的。”
“说到底,就是因为你太自负了!”
“这句话本身就有语病,自负的意思是太高估自己,太自负,重复累赘。”
“你语文多少分?还来教育我!别的科目我考不过你,语文我会比你差?”我被他激怒了。
但他无所谓,“你看吧,自负的明明是你。”这一招化骨绵掌把我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击。正当我琢磨该从哪方面同他辩,服务员把一碗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