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潘怡家饭店蹭饭吃的同学不少,坐满一个大包厢。潘怡爸爸炒了几个菜,每个同学面前一碗红薯粉,加一个荷包蛋,不够还能添,大家都嗦得滋遛滋遛响。吃完饭我们几个女生去拍了大头贴,然后都聚在汪清雅家里玩。等到太阳下山,汪清雅提议去吃一家新开的西餐厅,阿芳住得远,她就先回家了。潘怡说,“叫几个男生吧,就我们几个人真没意思。”说着,她拿出她的新手机,拨了几个电话。等我们到了那家西餐厅,才发现赵红军,朱毅,厉浩南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说是西餐厅,其实什么都做,也有中式简餐,我叫了一份番茄炒蛋盖浇饭,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都叫了什么牛排啦,三明治啦,看起来就不很好吃,除了厉浩南,他也要了盖浇饭,小炒牛肉,闻起来可香了,他就坐在我对面,要不是我跟他不对付,我真想尝尝他盘子里的牛肉味道,有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
走出西餐厅,太阳已经落山了,潘怡说,“我们去魁星塔转转吧,那里晚上亮着灯,可好看了。”但我想回家,外婆家那么远,天黑了我一个人走回去害怕。汪清雅看我在犹豫,马上拉着我的胳膊说,“你别想了,就去吧。平时就数你最乖了,什么集体活动都不参加,现在都高考完了,你还这样。”厉浩南笑说,“人家是乖乖女,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疯。”哼,激将法,我还就吃这一套。我咬咬牙说,“走吧走吧!”
好在魁星塔不远,就在汪清雅家附近,我只来过一次,还真没在晚上来过。我们从东山庙入口进去,路上人真多呀,都是趁着晚上来乘凉的。魁星塔下面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天将暗未暗,裙楼灯还没亮起来,从广场往下望,可以总览县城风光,晚风里夹杂着茉莉花与微微汗水的气息,是夏天的味道。
等我一回头,发现几个男生都不见了,潘怡说他们买东西去了,我问他们买什么,她说买吃的。不多一会,只见厉浩南提着个白色塑料袋走来,朱毅和赵红军走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易拉罐。潘怡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抢过厉浩南手里的塑料袋,拿到我和汪清雅跟前,神神秘秘地说:“讲好了,每个人都要喝的啊!”是什么啊,我正要问,潘怡已经从袋子里拿出一罐东西,塞在我怀里了。男生们凑上来说:“我打赌宋允之不会喝的。”朱毅说。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啤酒!而汪清雅和潘怡已经啪得一声拉开拉环,咕咚咕咚喝起来了。我咽了咽口水,看着朱毅问他,“赌什么?”我说,“要是我喝了,你脱了衣服在小广场跑一圈。”朱毅说,“那你得喝光。”我没作回答,径自去拉拉环,费了好大劲拉不开,朱毅和赵红军又在笑我,只有厉浩南接了过去,帮我拉开。
我喝了一大口,真难喝,苦苦的,还有许多泡泡,我皱着眉头又小小喝了一口,大家都看着我,我真后悔跟朱毅打这个赌。潘怡说,“有这么难喝吗,感觉你在喝黄莲一样,我觉得还好呀。”朱毅说,“刚刚没讲好,你输了要怎么办,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就让我弹下你脑门心好了。”啊,那很痛的,我不要,我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厉浩南看着我说,“难喝就别喝了,逞什么强!”我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刚刚就他最起哄。我还要喝,他忽然抢过去,往地上哗啦一倒,说,“算我怕你了,等会喝醉了,还要怪在我头上。”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问,“那打赌还作数吗?”他说,“作数呀。”我快气死了,这不是坑我吗?谁知道他说,“我替朱毅跑!”他飞快地脱了上衣攀在朱毅肩上,我们都愣愣的,看着他光了上半身围着广场边沿跑了一大圈。这孩子真实诚,我心里想。
魁星塔外灯光亮起来了,潘怡拿出手机,让我们站在塔下拍照。我搂着汪清雅,她的脸热烘烘的,大概是喝酒喝的,我感觉我的脸也红了,风吹到我脸上竟带点凉,厉浩南穿上衣服,他站在我身后,我抓了抓汪清雅的胳膊,和她交换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