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叶娘子说着话,举手就冲顾君如挥来。
顾君如抬手握住她手腕,轻巧制止了攻击。声音不由得冷下几分:“叶娘子,钱家固然是有头有脸,周家又何尝不是?钱公子自己作孽断了一条腿,钱夫人抽了周羡渊几十鞭子,差点要了他一条命。这件事原本就是钱家理亏有错在先,你们这样不依不饶的追着讨债,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厚颜无耻了吗?”
周羡渊卧病在床足足一个多月,那段日子他承受了何种痛苦,顾君如至今历历在目。如今他伤病才好,叶娘子竟又跑出来揭伤疤。顾君如心中气愤的紧,手上不由得使了些力气。
那位叶娘子叫她握的手腕生疼,眼泛泪花挣扎了几下,这才摆脱钳制。怯弱的退后几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骂道:“你竟敢与我动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若非有周夫人抬举你,你早就死八百回了。还妄想着嫁给周家大公子?就凭你也配!”
她这话说的虽然难听,却也算是事实。若非有周家母子抬举,顾君如恐怕连个婢子都不如,又谈何维护周羡渊。故而听她这么一说,顾君如心中便是一痛。满腔指责反讽之言,尽数消弭。
正当顾君如心中失落之时,便听见身后一人朗声说道:“原本就是我心悦于她,若说妄想,也是我周羡鱼妄想。”
一群人正叽叽喳喳忙着吵架,冷不防冒出个男音,纷纷抬头寻声望去。但见顾君如身后不远处,有一小童推着轮椅缓缓走出。轮椅上那个男子身着竹纹青衣,发髻上簪着玉冠,眉目如画,气质恬淡,正是周家大公子周羡鱼。
虽然身负残疾,但周家大公子声名在外,加上天生一副讨人欢喜的好相貌,故而这一露面,诸位小娘子皆是一脸的含羞带怯,纷纷拿捏姿态,对周羡鱼俯身见礼。
叶娘子先前忌惮顾君如,原本是躲在人后。眼下见周羡鱼露面,也顾不得争吵拌嘴,忙往前挤了挤,站在众人身前最显眼的位置,眼波流转的望着周羡鱼:“小女子叶言,见过周大公子。适才言语之中多有冲撞,还望公子恕罪。”
见她柔柔弱弱一副小女儿家姿态,青霜忍不住跟绯檀嘀咕:“方才欺负娘子的时候还张牙舞爪跟只母老虎似的呢,转眼就变成小绵羊了。这位叶娘子不愧是钱家人,两面三刀的功夫倒是学的不错。”
“她这个时候到钱家来走亲戚,恐怕是另有所图。你先别急着告状,且往下看就是。”绯檀小声叮嘱青霜。
这两个婢子在自己身后叨叨咕咕,顾君如自然是听见了。只不过她也和绯檀想的一样,总觉得这位叶娘子看周羡鱼的眼神有些不对,故而也没出声,打算接着往下看看热闹。
岂知周羡鱼根本没打算理会叶言,直接无视还在俯身行礼的人,转头望着顾君如:“阿如到此处来,是要与我对花的吗?”
顾君如愕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树上的凤凰灯,是阿兄的吗?”
周羡鱼笑着点头,绯檀低声提醒顾君如:“咱们脚下的这块地方,原本就是周家的产业。有资格在树上挂灯的,自然也只能是周家人。”
周羡渊生病期间落了不少课业,眼下正忙着补习功课,自然没空来街上玩耍。显然,能在这树上挂灯的,就只有周羡鱼一个了。
顾君如方才还在看别人的热闹,眼下却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里是周家的地盘,她打死都不能来。更何况还是对花节这样的敏感时期!
慌张将兔子花灯藏在身后,顾君如讪笑着解释道:“兄长莫要误会,我今日出门只是打算随便玩玩,并无想要与谁对花的意思。”
周羡鱼却打定主意不依不饶:“可我今日在这里挂灯,原就是要打算要与人对花呀。如今你既寻来,倒不如将那花灯挂在树上,让为兄瞧一瞧,这凤凰与兔子到底配不配。”
周羡鱼今日似乎心情极好,笑眯眯的望着顾君如,语气宠溺。
顾君如却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