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江淮宁学校里的一应事宜,皆是由孙婧芳出面处理。
这回不一样,孙婧芳说:“这次你儿子是因为早恋被请家长,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江学文纠正她的措辞:“你儿子说没有早恋。”
“没有早恋能到请家长的地步?那肯定是有这方面的问题。”
江学文辩不过她,于是答应陪她一同前来。
都是为着孩子的事情来学校的,夏竹的性子又一贯软和,见了人家夫妻俩的面还有些不知所措。
气氛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蔓延到办公室。
李东扬面对学生家长,全然没有昨日的威严恐怖低气压,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挂着不怎么自然的和气笑容,先给三个家长沏茶,请他们到沙发上落座。
一边泡茶,一边娓娓道来请他们过来的目的。
事情的原委家长们已经从各自的孩子那里听说了,只不过李东扬说得更为详细,他们便认真听着,没有插话。
李东扬原本打算只让陆竽的家长过来,根据从教多年的经验,一般这种事情,女生的思想工作比男生好做。他想跟家长聊一聊,让家长多留意孩子的状况,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有些事能避免最好避免。他们眼下正读高二,属于最适合拼搏的时期。如果是高三阶段发生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采用这般强势的处理方式。
江淮宁那小子看着温和,脾气也是犟,坚持要请家长就请他的,不必请陆竽的。
他权衡了下,索性把两位学生的家长都请过来了,敞开了聊。
不一会儿,杜一刚也过来了。
李东扬正好泡了一壶茶,顺便给他也倒了一杯。
杜一刚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只听李东扬态度坦诚:“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或许还没到需要强行干预的地步,但目前是关键时期,容不得行差踏错。我希望家长能够重视起来,跟学校老师一起监督。将来学生高考能考出好成绩,上一个好大学,那要再想怎么样,我这做老师的就管不着了。”
他说得句句在理,夏竹听进了心里,等他说完,免不了要替陆竽解释几句:“我女儿的性格我了解,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学习方面她从小到大没让家里人操过心,我想当中肯定有误会。两个孩子关系好,经常一起学习,但他们绝对没有早恋。”
顿了顿,她艰难地开口:“我觉得矫枉过正也不太好。本来没什么,若是像看犯人一样监视着,反而有可能不利于学生的心理健康和学习状态。”
“你说得对。”孙婧芳跟她想法一致。
杜一刚听出两位女士话语间的熟稔,心有疑惑:“二位认识?”
孙婧芳笑了笑:“我丈夫和她家的先生目前算是合伙人,一起做生意。我们两家也比较熟,两个孩子的关系自然亲近一些。”
李东扬和杜一刚都有些意外。
昨天怎么没听江淮宁和陆竽提起过?
两家既然相熟,有些问题就另当别论了,总不能拦着不让人私下里频繁往来。
孙婧芳见两位老师在沉思,憋不住心里话,嘀咕道:“就算两个孩子恋爱了,只要不影响学习我觉得也没什么。早恋既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儿,如果正确引导,还能互相激励着共同前进呢。”
两位老师齐齐失语。
愿意是想家长配合老师对孩子进行管理教育,没想到两边家长都不怎么当回事,还企图说服老师不要管得太严。
江学文推了推妻子,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
孙婧芳佯装没看懂他的暗示,自说自话:“我就是觉得,咱们不该把早恋这件事妖魔化,没想象的那么严重。”
江学文:“……”
——
从学校离开,江学文先将夏竹送到车站。
车里只剩下夫妻俩,孙婧芳就没了顾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根本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