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老板娘听到动静匆匆忙忙跑出来,只见满地狼藉,毁损的凳子、摔碎的盘子、撒了一地的菜……不禁让她怀疑两个顾客打起来了。
江学文一言难尽地擦了擦裤子上溅到的菜汤,奔波一天的疲惫再加上此刻突发的意外,催发了一股无名火,说话声音难免大了些:“你这店里的凳子是不是该换了?差点摔死我,幸亏旁边这位老哥拉我一把,不然我这老腰真经不起一摔。”
老板娘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道歉:“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您看要不这样,二位的消费我给你们打八折。”
江学文不是非要占便宜,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勉强接受:“行吧,再炒几盘菜过来。”
“哎,您稍等。”
老板娘拿扫帚清扫了地面的垃圾,给他搬了一把自己坐的木椅。
江学文刚坐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还没给人道谢,转身面朝陆国铭,脸上堆满笑:“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多亏你及时扶住我,不然我这一下得进医院。”
陆国铭摆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
江学文刚才就注意到他了,知道人家一口菜没来得及吃,还因为帮他打翻了自个儿桌上的两盘菜,略一沉吟,他提出:“不嫌弃的话,一块拼个桌吧,我也刚吃。”
陆国铭哪好意思因为一个随手之举占人家便宜,当即出口婉拒:“不了……”
江学文不容他拒绝,把自己桌上几盘菜端到他桌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一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我先干为敬。”
陆国铭盛情难却:“太客气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江学文给他也倒了杯酒。
两人碰了一杯,都没再喝得那么急,浅浅啜了一口。
老板娘添了几道下酒菜过来,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边吃边喝边聊,话题从子女教育聊到生活工作。
陆国铭憋了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跟谁倾吐,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他一股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全倒了出来。
江学文听得唏嘘感叹,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看你不到饭点时间一个人跑出来喝闷酒,想必心里也不畅快。”陆国铭憨笑一声,夹了一筷子肥肠塞嘴里。
江学文摆摆头,苦笑道:“找一位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拉投资,没拉到。人家不想冒险,想要稳定,拒绝我能够理解,就是这心里头有点儿难受。”
他找的不是旁人,正是黎欢的丈夫沈辉明,也就是沈黎和沈欢的父亲。
江家和沈家的交情起源于孙婧芳和黎欢的闺蜜情,两家的孩子又是同一年出生,两位孕妈从交流孕期心得到养育经验,一直保持着友好亲密的关系,两家往来频繁。
早年,江家举家迁至北城,生意做大,在那边定居。沈家派黎欢过来借了笔钱,在本地开了一家酒楼,名叫“逸香食府”,也是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再加上请的厨子手艺一绝,名声打开后,酒楼越开越红火。时至今日,提到昽山县里排名前几的餐厅,必有“逸香食府”一席之地。
沈家这些年应该积攒了不少钱,拿出来一笔做投资不会对原有生活状态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他做了完整的企划案,拿给沈辉明看。
沈辉明没看完就直白地表示自己是个大老粗,只懂如何经营餐馆。涉及度假山庄,业务范围太广,他无论如何也没那个能力。
江学文说了,他会负责管理运营,现在正缺资金。
沈辉明委婉地拒绝了。
从沈家出来,江学文连日来的信心备受打击,心里不痛快,便走进这家小餐馆,想喝一杯再回去。在家里,孙婧芳看得严,为了他的身体考虑,是不允许他碰酒的。
陆国铭听得云里雾里:“简单来讲,就是借钱没借到?”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