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陆棠桦这里的好东西确实不少。虽然苏念珠都不认识,但摆在皇帝寝殿里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
苏念珠走到木架子前踮脚,双眸亮晶晶地伸手去摸面前的青花瓷瓶。
这个大花瓶不错,不过是不是太大了?不好扛。
苏念珠转移目标,嗯,旁边这个铜制熏炉也不错,小巧灵便,一掌把握……等一下,铜制熏炉?
苏念珠想起来一件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铜制熏炉好像有问题。
铜制熏炉里头的熏香每天二十四小时从来不会断,这对于那些做事懒懒散散的宫娥来说实在是稀奇。
苏念珠凑上去嗅了嗅味道,立即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沉了几分。
想起来了,这铜制熏炉里头燃着的是助眠的东西,怪不得她整日里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
这东西肯定不是针对她的,寝殿里就两个人,不针对她,那就是针对陆棠桦的。
助眠的熏香一般说来都是好物,可不管什么东西,用久了肯定不好。而且苏念珠敢肯定,这熏香一定是有心人为之。
苏念珠神色一凛,抱着熏炉走到寝殿角落花架上的那盆腊梅花边,用头上拔下来的玉簪在土里挖开一个洞,然后将铜制熏炉里的东西都倒了进去,倒完又盖起来,还揭开窗户上的厚毡让风吹进来。
寒风一入,整个寝殿顿时清爽了。
苏念珠深深吸了一口干净空气,然后又闻到一股药味。
对了,那药好像也有问题。
苏念珠走回龙床边,单手端起那药。
陆棠桦注意到一顿奇怪忙碌过后走过来的苏念珠,他看她手里端着的药碗一眼,想着若是她哄哄他,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喝了,却不想这女人竟直接端着那药倒入了腊梅花盆里!
正梗着脖子准备开始表演的陆棠桦:……他都想好要怎么拒绝然后再勉强同意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能哄哄他吗?
苏念珠没有注意到身后陆棠桦怨恨的小眼神。
她盯着腊梅看,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暴君的瘫痪其实是由毒药造成的,就算她收拾了熏炉和药,陆棠桦的身体也不会好,还是要找太医来瞧瞧的,只是如今那陆从嘉权势正盛,后寝殿这边几乎都是他的人,她要怎么出去寻太医呢?
再说了,就算她寻到太医,又怎么保证那太医不是陆从嘉的人?
苏念珠蹙眉,觉得有些难办。
苏念珠叹息一声,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
算了,还是先吃面吧。
反正陆棠桦一时半会死不了。
一时半会死不了的陆棠桦看着苏念珠忙活了一阵又不忙了。
刚才的面都坨了,苏念珠又重新做了一锅。
她端端正正坐到垫子上捧起小碗吃面。
小娘子低着头,玉手执筷,黑长发垂落肩头,露出半边削肩和纤细脖颈。耳朵上点缀着一珍珠耳坠,摇摇晃晃衬出几分白腻姿色。
苏念珠吃面时没有声音,只能听到很细微的吞咽声,还有一点点碗筷碰撞声。从陆棠桦的角度能隐约看到一点沾着汤汁的樱唇,微微湿润,浸出樱桃嫩色,娇艳欲滴,亟待采撷。
陆棠桦想到这里,猛地身形一僵,然后用力偏头。
苏念珠吃完了面,一抬头看到陆棠桦歪着脖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放下碗筷走过去,倾身上前。
男人闭着眼睛,不知是死了还是睡了。
“陛下?”苏念珠伸手探了探陆棠桦的鼻息。
嗯,没死,还活着。
女子倾身过来,身上带香味,那是一股天然的女儿香。像陆棠桦这样的人,从前醉心战场,从不沾女色,现在躺在这里,有心无力。虽然有心无力,但他的脑子告诉他,他有这个心,没有力,也是白搭。
想到这里,陆棠桦忍不住悲愤,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