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待在这儿。”
他身后的护卫笑道,“大人这次对公子委以重任,泉州那病怏怏的大公子往后必然不能与二公子争了。”
贺延年闻言瞥了眼护卫,没有说话。却是取出那一截短笛吹响。
那笛声低喑,好似鸦鸣。
一只黑色的鸟闻声而落,停在了贺延年的手臂上。
贺延年遂取出一小小的竹筒,绑在黑鸟的腿上。又为它吃了点东西,方才拍拍那鸟的背部,低声道,“去吧,把消息传给松浦将军。”
放走黑鸟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冷笑道,“大哥?他不过就会读几句书哄的父亲喜欢,想要跟我争,也得有命才行。”
这话刚刚说完,便听得一个让他极其熟悉和厌恶的声音喊,“敖丁,抓回来。”
另一个年轻的男声充满了不屑,“一只鸟也值得本……我去抓吗?”
贺延年寻声望去,没看到人,却见一点青光划破夜空。
下一刻,一只浑身羽毛黝黑、腿上绑着竹筒的鸟一头栽到了贺延年脚下。正是他刚刚放走的传讯鸟。
七八个人影从马棚中站起来,看不清面貌,只能听到一个纤细高挑的人用他厌恶的声音继续道,
“陈千户,可听清楚了?贺二公子亲口说了松浦将军,若你听不清,咱们还可以看看那传出的信上写的什么。”
火把点亮,露出最中央纤细的桃花美人。
美人手里拿着一把古朴长剑,剑锋搭在她旁边的陈千户的脖子上。杨副千户和几名士兵警惕地盯着左玟手中的剑,如临大敌。而陈千户脸色青白,仰着脖子,语声颤颤。
“听到了听到了,左大人剑下留情。”
美人没有放开陈千户。而是看向他,微微勾起嘴角,笑容浅淡。“贺二公子看到本官,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贺延年不觉得喜,只觉得惊吓和惊恐。
他腿一软,跌坐下去,只觉得寒凉入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到你被巨兽吃了……”
左玟摇了摇头,吩咐道,“敖丁,去把信拿来。”
“又让本……去,我是干这种活的龙吗……”
一个穿着藏青锦袍道少年嘀嘀咕咕走过来,捡起那黑色的鸟,摘下竹筒。从里面取出纸条,走过去展示在左玟和陈千户眼前。
左玟眯眼念道,“七日后,寅时三刻,东门城破。呵……”
她再次看向陈千户,那张形状秀气的唇瓣开阖,吐出温和又肃杀的话语。
温和的是语气,肃杀的是内容。
“陈千户,识得字吗?若连看也看不清,索性往后都不要看了。本官受累些,替你守城倒也无妨。”
剑锋又贴近了些,陈千户吓得大声道,“看得清,认得认得。”
转头呵斥杨副千户和几名军士,“都是瞎子聋子吗?通敌叛国的贼子就在那儿,还不拿下!”
“是。”
贺延年与那个护卫当然不是杨副千户和军士的对手,当即被控制住。
左玟也随之松开了陈千户,语声还是那么温和,“陈千户,七日后倭寇会准时来攻城,届时该怎么做,还需要本官教你吗?”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陈千户却打了个寒颤,垂着头道,“明白,明白。本将,不,下官即刻派快马上报燕指挥使,向边上卫所的千户请求援兵。”
这幅模样,哪还看得出前几日在城墙上骂左玟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威风?
陈千户领着人离开,手里多了一张名为“狼筅”的武器图纸。
左玟则是从敖丁那里接过传讯的黑鸟,准备将竹筒系回去。谁料刚刚接过鸟,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看着敖丁恼道,“让你抓住,怎么死了?”
敖丁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本太子的力量哪里是区区一只凡鸟能承受的,死了也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