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转身小声宽慰道:“你别害怕,不过一点儿小意外。”
幼安埋着红彤彤的脑袋胡乱地点了点,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贤太妃瞧她这样子怪可怜的,心中倒是能理解,毕竟年纪轻,胆子小,便若换做是她,她恐怕也会害怕,叹息一声,没再多话,只说:“百戏开场了,妹妹若是身子无碍,可早些去玩玩。”说罢便被过来找她的侍女接走了。
珠珠这时也捧着幼安的斗篷过来,贴心地搭在她肩头,担心地喊了她一声:“娘娘。”
身上一暖,幼安打了个颤,松开濡湿的手心,只有她知道,周津延收手的那一瞬间,温热的手指刮过她冰凉的手掌心,像是羽毛挠痒痒似得,勾了两下。
暧昧撩人,又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禁忌。
那股残留在手心里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蔓延至幼安的心尖,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幼安知道一定不是害怕。
幼安看着自己的掌心,十分确定,他是故意的!
他怎么敢!
太后刚走,四周都是人,他太放肆了!
珠珠帮她系着系带,幼安抬头找寻周津延的身影,眼睛里冒着两簇火花!
他被一众宦官簇拥着,长身鹤立,优越出众,只给幼安留了个冷峻的侧脸,不苟言笑,一幅不好接近的模样。
这样一个人,谁能想到他私下里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幼安胸膛鼓着气,气愤极了,刚心里还念着因他提醒而免于摔跤的好,误会了他而产生的愧疚,一下子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太坏了。
幼安手心烫烫的,面颊热乎乎的,漂亮的狐狸眼带着水光,亮到吓人。
她火热的目光直刺周津延的脸,想让人忽视都难,周津延嘴角微微上扬,越发从容起来,但就是不看她。
幼安捏着小拳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的阴沉沉的气息,珠珠都被她吓住了:“娘娘怎么了?”
幼安松开被她死死咬住的饱满的唇瓣,抬起被周津延碰过的手。
珠珠连忙握住,低头仔细的查看,不过除了虚汗多了一些,没有什么问题啊!
这时安太嫔走过来,轻轻地叫幼安:“太妃娘娘。”
幼安吸吸鼻子,深呼一口气,转头看她。
“刚刚真是对不起。”安太嫔小声说。
幼安弯弯僵硬的唇角:“没关系,你已经道过歉了,不过一个脚印罢了。”
“都是妾的错,要是妾小心一些,就不会踩到您的裙摆,更不会惹督公不快。”安太嫔仿佛没听到幼安的话一般,担心忧愁地看着幼安。
他不快?有什么值得他不快,生气的地方吗?
该不高兴的是她好么!幼安委屈的又瞅了周津延一眼,不知孟春说了什么,惹得他眉梢微扬,神色轻松,而拂过她掌心的手,扶着他身旁的木栏,敲了两下,好像有些欢快?
那阵酥麻的感觉仿佛又在掌心复起,幼安幽幽地说了一声:“他才没有不快,他好像心情很好呢!”
安太嫔脸色一僵,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你别多想。”幼安轻飘飘地跟安太嫔说。
安太嫔干笑了一声。
幼安朝她点头,带着珠珠往外走。
幼安心里又臊又气,脚步迈得飞快,两只手使劲儿地搓着,想要掩盖住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娘娘去瞧百戏吗?”珠珠看她往吉云楼走,忙问道。
幼安停下脚步,扁扁嘴,她都被气糊涂了:“要去看的!”
珠珠帮她戴好兜帽,扶着她的手臂:“那咱们要往东边走。”
宫中请来演百戏的都是最好的师傅,比幼安在宫外瞧的,要精彩多了,幼安沉迷其中,渐渐地把英华殿的事情抛掷脑后。
从扭腰蹴球一直看到耍剑杂旋,几乎是最后一批离开百戏台的人。
回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