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曳简直头皮发麻。
水瑟却还没有停下,而且越说越过火。
然而更令他头皮发麻的是,他看见前方柜子的门打开了,凌傲雪被人点了穴,捆着放在里面,此刻也正一眨不眨望向他,她黝黑的脸都因怒火而涨得通红,即刻便要爆发。
而水瑟见他懵然,趁机朝着他怀里扑了过来。
在水瑟与羽曳纠缠之时,花焰已心情大好趁机溜了出去。
水瑟之前说愿意去刺杀羽曳,现下与刺杀无异,而且她得知羽曳要与人成亲,反应比花焰想得还要怨恨,咬牙切齿表示只要能破坏羽曳的亲事,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现在应该也心愿得偿了。
花焰一边想,一边小心躲避当山弟子,就听见耳畔有人道:“我会救你。”
她反应了一会,才发现陆承杀是在接她刚才和羽曳说的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好了好了知道你会。都跟你说好是演的了!这种时候你就别吃醋了吧!”
陆承杀似乎很勉强地“嗯”了一声。
第99章 今时往日
花焰来当山也算一回生二回熟, 清幽似和尚庙的当山现在是宾客满堂,喜气洋洋。
婚礼,也即昏礼, 原本黄昏时分便要迎嫁, 羽曳无父无母一切皆由当山筹备, 然而谁也没想到, 吉时未到就听见一声暴怒的尖叫, 随之而来是连声的怒喝, 虽是女声, 却吼出了不输男子的气势, 令众位宾客都震了一震, 就连已经跑远的花焰都难免觉得耳朵一吵。
凌傲雪脾气她也见识了一二, 花焰去绑人的时候就见她在怒斥自己的侍女, 嫌她选的步摇不好看不衬她, 末了还要拿她多看了两眼羽曳来说事,那侍女也是五大三粗, 然而被凌傲雪骂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花焰想象了一下羽曳此刻的境遇, 不禁升起一丝同情——等等,打住, 他有什么可同情的!
求仁得仁罢了。
当山现下是真的乱成了一锅粥。
凌傲雪似崩溃一般大吼大叫,毫无形象可言, 原本这时候她应当已经换好嫁衣准备上花轿了, 但她现在鬓发散乱地怒骂羽曳,抄起手边一切能丢的东西朝着羽曳砸去!
地上已经满是花瓶茶杯茶壶碎片,就连椅子都被凌傲雪砸的四分五裂,她虽然武艺比不上其他当山亲传弟子,但力气也绝不是寻常手无缚鸡的女子可比, 那些边角有棱的东西砸去,速度极快,堪比利器,羽曳不能反击,只能狼狈躲避,额角都被砸出了一个血口,鲜血沿着他的颊边滑落,身上也多多少少留下些伤痕,他面容惨白模样凄惨瞧着很是可怜。
羽曳嘴上似乎还想劝说,但凌傲雪如今是真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门外有其他当山弟子在,然而根本没人敢上前。
他们原本想等凌傲雪稍微消气一点,再上前稳住局面,奈何凌傲雪发起疯来和她爹倒是一个模样,两只眼睛被怒火烧的赤红,体内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终于,等到百忙之中的凌天啸亲自前来。
凌傲雪见了她爹,当即便扑了过去,声如洪钟地嚎哭道:“爹!我不嫁了!他骗我!他有别的女人!他跟别的女人做过那苟且之事,还骗我说没有!”
凌天啸道:“可有此事?”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羽曳。
羽曳额头上的汗流的都快和血混到了一起,他目光淡淡,似乎很哀伤:“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如今……”他咬牙道,“对傲雪一心一意。”
凌傲雪立刻吼道:“那女子说你当初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羽曳道:“我又没有娶她。”
凌傲雪道:“那那个魔教妖女呢?你不是原本要娶她!你还对她那般温柔!我看你根本是旧情难忘,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羽曳刚才还能保持心如止水,可听到这里也难免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