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一片混乱,试图抓住重点:“是不是羽曳那个混蛋跟你们说的?”
“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报复?”
“劝你这妖女早点束手就擒,省的多吃那皮肉之苦。”
他居然撕破脸了!
想起最后一次不欢而散的见面,花焰当即便道:“羽曳他是故意被抓的,他骗了你们,他根本不是背叛被追杀,而是他背叛了过去的魔教教主,企图自己做教主。蓄意伪装成叛徒接近你们,是他不坏好心!门派战探险地的陷阱是他做的,慈心谷那两个农妇也是他杀的!”
“你这妖女倒是会颠倒黑白!”
“你以为光靠你空口白牙,我们便会信你?”
花焰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都先抓了你再说!”
不行,她不能被抓。
她现在只觉得背脊发凉,如果真的被抓了,那无异于送到羽曳手底下,他要是真的给她下了忘愁蛊,再加上他巧舌如簧,编一番说辞,说不定真的会演变成他说的那样。
后果她根本不敢想。
然而眼下花焰也不免有些焦头烂额,这些弟子一个两个绝不是她的对手,但数量太多了,而且其他人招招狠手,她却投鼠忌器,怕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取人性命,更何况她现在心下焦虑,无法发挥全部,出招全凭身体反应,实在没有多少思考的余裕。
“别真杀了她,重伤让她不能动就行,我们还要从她这里逼问那魔教教主的下落呢。”
“据说这魔教妖女很是重要,那教主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人实在太多了,她从袖中挥出一片能致人昏迷的毒粉,离得近的十数个人顷刻便倒地晕厥。
其他人立刻大叫道:“这妖女使毒害人了!”
“她杀人了!”
花焰勃然大怒道:“我没有杀人!这毒只会使人晕厥罢了!”
可其他人哪里听她说的。
花焰一时走神,肩膀上被他人剑尖削过去,立时一痛,飞溅出血来,她许久没有受过伤,立刻反手一剑,几乎要将人捅穿,却又硬生生偏了半分。
她不想杀人。
真杀了,她要怎么跟陆承杀说,她是个好人。
刺痛让花焰清醒,她真的得逃了,不能再纠缠下去——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持一柄挂满锋利倒刺的长鞭从天而降,一鞭子挥过去,皮开肉绽,将人猛击开来,为花焰分散了泰半压力。
花焰总算喘了口气。
凝音道了句“属下来迟”,用鞭子开路,抓了她便往里跑。
其他人刚才都防着花焰往外跑或者往天上逃,没料到她会往里走,一时追击不及,两个人已经进了房内,凝音当即推开窗,拉着她就要往下跳。
花焰反应很快:“走地道?那教主呢?”
凝音道:“教主已经先出去了,他察觉不对,决定提前走,要我来接你。”
只听“扑通”两声,两人落水,径直朝着巨石那游去,随后身后又有几声落水声,自然是有人追来,两人挪开巨石,游进通路里,追兵恰好要追来,只见凝音按着石壁上的某处,只听一声闷响,石块纷纷而落,将洞口掩住,凝音拉着她再度往外逃。
花焰全身湿透,还有些水下的腥味,肩膀上的伤口刺痛着。
她以前最怕痛了,但她现在有点顾不上。
眼下没有追兵,花焰终于清醒地意识到现状。
她的身份被揭穿,她要离开陆承杀了,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肌肤相亲,唇齿相依,似乎关系无比亲密,她还想着带他去青州看家人,想和他一起闯荡江湖,但以后……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花焰总算知道,谢应弦所说的“既然喜欢他,就抓紧点时间吧”是什么意思。
日子过得太甜蜜,她几乎是逃避似的不去想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