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纷争,他爹娓娓道来,声音低沉,间或莞尔一笑。
那时花焰就坐在她爹边上专注地捧着脸听,而她娘总会躲在不远处看,用那种完全不符合她平日气质的,眼神晶亮的模样,陶醉地看着她爹。
花焰那时还很懵,她娘一脸得意:“傻丫头,你不觉得你爹这时候特别有魅力吗!虽然他连只鸡都杀不死,但他读书万卷,胸中自有乾坤……我好爱你爹啊!不行,我得去亲亲他!”
虽然场景不一样,实际也有些出入,但她微妙的能理解她娘当时的心情了。
花焰踏前几步,走到陆承杀身旁,陆承杀闻声起身,抬手便要将长发扎起,被她一把按住了手,她随手便从他手心里抽走那根藏蓝发带,笑道:“别扎了!这样好看!”
陆承杀没有再抢,只是视线从她身上一滑而过时,明显有些不自然。
花焰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湿气,白皙的皮肤透出些粉,陆承杀以往并不会注意到,但他现在不应注意却情不自禁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想起她爹,花焰忽然想起一桩事。
她坐到陆承杀旁边,对他道:“虽然我爹去世了,不过他家人还在世,据说是在青州,姓周的一家书香门第。因为我爹离乡已久,我也没有去过,有机会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娘原本也想带她爹回去的,但她爹病体沉疴,恐难奔波,只得放弃。
多年来陆陆续续有几封书信往来,花焰原本想去看看,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陆承杀点头道:“嗯。”他忽然反应过来,“去见你家人?”
花焰脸微红,点了一下头,隐约又有些心虚,她真正那些从小长大的家人,她是不敢带他去见的,日子过得太闲适,她有时候都快忘了陆承杀是来杀谢应弦的。
“反正我也见过你家人嘛。”花焰掰着手指算,“陆承昭,陆怀天,陆竹生,加上你外公,好几个呢!不知道周家人是什么样的,如果像我爹的话,应该人会挺不错的。”
陆承杀对家人这个概念极其淡薄,但听花焰说也莫名多出了几分期待。
他忽然没来由想起,当日在停剑山庄山顶上,他曾经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问她可以娶她吗,经过这些日子时不时在屋顶上偷听,他逐渐在那些病患之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里,拼凑出了大概。
娶是一种契约,要经过彼此家人的同意。
有一些很繁琐的仪式,会请很多人来见证,契约成立以后,男子和女子便有了属于彼此的约束,像她说得那样,便会一直在一起。
他自觉搞明白了,虽然还有些忐忑。
但陆承杀确定,他果然,还是很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