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啸僵立在原地,本来就黑的脸此刻更是黑得宛若锅底。
若是抱着他的是个其他门派弟子,他大可以一脚踢飞,然而却是两个半点武功不会的农妇,他一脚踢过去,只怕这两人半条命都没了。
跟在凌天啸身后的当山派弟子连忙前去拯救自家掌门。
然而这俩农妇大约常做农活,力气颇大,又一副无赖模样,当山派弟子竟一时也不好把她们拽开。
两个农妇扯着嗓子哭叫,声响震天,就差在地上打滚,边上不知何时还多了个小男孩,也在跟着一起哭,加起来声音竟比刚才慈心谷和当山派弟子吵架的声音还要大。
慈心谷弟子此时倒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甚至有几个已经开始憋笑了。
花焰也有点忍不住,她走过去拍了拍明齐肩膀,好奇道:“什么情况呀?”
明齐吓了一跳,肩膀都哆嗦了一下,横跨着平移开一大步,才敢转头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陆……陆……”
花焰指了指旁边:“他在那边呢。”
明齐顺着她手指看去,陆承杀四周依然仿佛抽成真空。
然而……他现在在干吗?
明齐瞪大了眼睛,见目光冰冷,神色无情的黑衣青年正……捧着瓜子在吃。
什么鬼?
陆承杀被人夺舍了吗!
花焰以为他也想吃,非常好心地摊开手掌,露出里面的瓜子道:“想吃可以分你一点,快点给我说说!”
吓得明齐又往边上闪了一步。
倒是他旁边的师兄揉着肩膀道:“这俩人怎么又来了,胡搅蛮缠也得有个限度吧。诊金也退了,也赔了他们钱,张师兄开的方子哪有问题……他相公本来就快不行了,身体撑不住,还非缠着要个说法。”
他这随口一说,没想到那哭嚎的农妇耳朵这么尖,闻声转头道:“胡说!我男人本来都有点好转了,可突然人就不行了……肯定是你们的药有问题!”她又抱着凌天啸的大腿,哇哇哭起来,“铁子啊,你死得好惨啊!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她哭嚎的伤心,又有个黑脸的凌天啸在,周围无人敢接近。
人群中,一道月白身影走了过去,羽曳蹲下身,递过去一张素白的手帕,道:“这位夫人,在下略通一点医术,若有什么疑问,不妨跟我说说。”
农妇看了一眼羽曳的衣衫,依旧哭道:“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吧!”
羽曳摇摇头道:“我并非慈心谷的人,与他们并不相识。”他声音温文,如潺潺流水,自有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夫人,您先放开凌掌门的腿,擦擦眼泪可好?”说着,他微微一笑,“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花焰目瞪口呆。
那农妇脸上饱经风霜,哭嚎得五官扭曲,绝对称不上好看,但羽曳的神色语气认真,似乎发自真心。
他居然可以对每个女人都用同一种态度吗?
花焰越想越细思恐极。
然而,确实有效。
刚才还毫无形象可言的农妇此时好像突然有了羞耻心,她不止放开了凌天啸大腿,还伸手理了一下鬓发,才接过羽曳手里的手帕,擦了一下眼泪道:“我瞧着你像个好人,那我跟你说说吧。”
她一放开,旁边另一个农妇也跟着松了手。
凌天啸终于得以解脱,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农妇把她相公的病症快速说了一遍,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贴着里衣放的药方,小心展开给羽曳看,道:“这就是那慈心谷开的药方……”她有些羞赧,“我不识字,看不懂……”
羽曳轻轻笑道:“无妨,我可以念给你听。”
他把药方念了一遍,周围慈心谷弟子都是懂黄芪之术的,听完后便道:“对啊,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就是!”
羽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