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会不信你?”
花焰展开绢扇,扇柄在她指尖轻旋。
水瑟突然开口道:“阿焰,你喜欢羽护法吗?”
“当然喜欢了。”
“是么?有多喜欢?”
“怎么突然问这个。”
水瑟嫣然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瑟瑟,你上次跟我说那个为了你想去自戮的当山派弟子叫柳什么来着?”
“你是不是记错了?”水瑟毫不犹豫便答,“我压根没去过当山,那鬼地方跟和尚庙有什么区别?”
“嗯,我也随便问问啦。”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衬得外头更显吵嚷,这份静谧便有了几分诡异。
水瑟脚步不停,领着她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杂物房。
因为太过不起眼,花焰甚至不记得教内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房间内并不如想象中陈旧,反而干净整洁,有床有桌有柜子,桌上的油灯还是温热的,花焰嗅了嗅,总觉得有股熟悉的味道。
水瑟点起灯,通红的火光将她的脸映得斑驳幽邃,她在墙上击打了几下,便露出了一条深黑的密道。
花焰娘临终前曾经将魔教历代相传的密道图交给她,但绝对没有这么一条。
水瑟指着密道:“你先进去,我拿点东西,马上便来。”
花焰摇头:“太黑了。”
水瑟无奈,将油灯递给她:“这总可以了吧。”
光亮只能勉强照亮狭窄的两壁,花焰举着油灯,一手勉励地翻着扇子,装出灵巧模样,“……我怕黑,还是你走前面吧。”
这扇子看起来精美又秀雅,实则每一根扇骨都是铁匠用精钢铸造,骨架下面还有一排密密麻麻的毒针,想要轻松翻动绝非想象中轻易,以往花焰能轻松翻动,可现在内力尽失又浑身无力,就有些勉强了。
水瑟挑眉:“你什么时候怕黑了,我怎么不知道?”
花焰毫不羞耻点头:“你现在知道了啊。”
水瑟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些难以言说的东西:“你还是这么讨人厌。”
这语气诡异至极。
不等花焰分辨,水瑟猛然近身,五指一抬,也翻出一柄同花焰如出一辙的绢扇,抬扇一指便击在了花焰的身上。
这一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花焰猝不及防往后一退,此时她内力全无手脚无力,被这一击,身子一沉,摔倒在密道里,所幸用手撑了一下,可惜手中绢扇却被水瑟劈手夺过摔到一边。
水瑟的扇前闪出一片刀刃,寒光冽冽,抵着花焰咽喉,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脸蛋:“你中的毒无色无味,对你的身体并无伤害只会让你内力尽失、浑身无力,所以纵然是你也根本察觉不到。”
“你现在就同废人没有任何区别——不,是比废人还要废。”
水瑟下手极重,像是要在花焰的脸上扯下一块肉,身体因为兴奋而战栗,字字句句都夹杂着快意。
花焰痛得皱眉,想挣扎又苦于没有力气。
若是她内力还在,随便一扇子就能把她拍到墙上保证她半天撕都撕不下来!
“痛、痛……瑟瑟,你突然发什么疯啊!不对,你……真的是水瑟吗?”
天色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映着水瑟朦朦胧胧的脸。
虽然花焰对自己识破易容术的能力很有信心,此刻却有些不确定。
“不是水瑟,我又能是谁呢?”水瑟松开手,却是冷笑一声,“花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不食人间疾苦的样子。”
“那些我拼命想要的东西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从一出生就注定可以成为圣女,有爹娘疼爱,被长老们关心宠爱,就连教主也待你若亲妹,还有一个那么温柔体贴的未婚夫……而我……”她缓缓抚摸自己的颈脖,语气的幽怨几乎凝成实质,“只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