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慕明韶便吐出一声嘲弄的笑意:
“就算如此,你又凭何确信自己能登上高位,凭何确信,自己能立于高位几年不倒?”
两个问题顿时抽干了谢依依的信心。
后宫是个怎样的地方,她听闻过,谢凌川还醒着的时候,宁愿自己拖着病重的身躯,也不愿让她去领赏。
毕竟皇上从民间收进去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谢凌川嘲她,若是她进了宫,兴许都过不到皇上临幸的那日。
两人的嘲意似是重合,却又丝丝缕缕分明。
她握着慕明韶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也攥成了拳,软糯的嗓音带着十足的坚定:
“我……我会努力。”
她说着,掌心传来一阵刺痛,连忙松了手,慕明韶也不再抵着她,后退一步,静静望着她,淡然道:
“那倒是让我瞧瞧,你有什么勾引男人的手段。”
她若能有什么勾引男人的手段,就不会在解了慕明韶衣裳后,又羞愧不已得替人系上,第二日连见了人都得羞着面。
可他如此说了,便是还有机会。
她抬眸望了眼慕明韶,咬紧下唇,如就义一般抬起了白皙娇嫩的一双小手,伸到了领口旁,缓缓解开了最上方的那条带子。
慕明韶就这么看着她,看她解了那条带子后便垂下眼眸不敢与自己对视。
看她慢慢解开了里衣。
莹白如玉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不知是受了凉,还是心中羞的,身子轻轻颤着,精致的锁骨线条清晰漂亮,面上也渐渐浮上两抹酡红。
即便就这么立着一动不动,也勾得人心神荡漾。
不说旬国那皇帝好色,便是他,都有些心浮。
他盯着看了半晌,转过了身子,悠然往椅凳上一坐,语气带着丝丝不屑:“空有一张脸罢了。”
话音未落,谢依依跟在他身后,一道走了过来,跪伏在他身侧,手搭在他腿上,目光恳切地望着他:“我日后会学……”
那一双眼眸仿若含着秋水,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带着晶莹的光。
慕明韶只稍稍垂眸,便可瞧见比刚才更多的风光。
谢依依的身子的确勾人,但瘦了些。
他收回目光,拿起桌上折扇轻挑了她松松垮垮的抹肚肩带,随口问道:“这是秦婉送你的?”
谢依依闻言微微颔首,她的衣裳还在马车上,秦婉邀她沐浴,干脆就把自己新买的一套衣裳赠予了她。
大了些,却还能穿。
她不明白慕明韶问这事有何用,抬手扯了扯他衣袖,“我都明白,我会学。”
“难看。”慕明韶垂眸望了眼那只手,却蹙起了眉头,瞥了眼一旁打碎的瓷碗和洒了一地的粥,面色更有些不悦:“先将药上了。”
拇指、食指刚才被烫出了两粒水泡,在白皙的手上显得分外扎眼。
她去扯慕明韶袖子觉得疼都还未说什么,慕明韶却先一步嫌弃了起来。
她知道这人不喜欢自己身上留下疤痕,先前额上那一块也是他命令自个儿,抹了那药除去的。
所以她只能乖乖照做,免得惹他不喜。
用针挑了水泡,再涂了慕明韶搁在窗前木案上的药。
他只这一种外伤药,效果却是出了奇的好,涂抹上去便是一阵清凉,不仅能缓和痛楚,细微的伤口也是一日便好。
唯一遗憾是,他从不救治寻常百姓。
平日也只备着这一小瓷瓶,全给她与常安用了。
做完这一切,她回眸看了眼慕明韶,给自己倒了杯茶,丝丝缕缕的热气在茶盏上方蔓延,他还未喝,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轻敲着,却不知晓他在想什么。
若是……对着这人还什么都做不了,她又如何去勾搭一个不曾见过的人。
她攥着那小瓷瓶,给自己壮了千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