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手同时作画,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除了字画,诗、书、数术方面,这位从小便有神童之称的书侯自然也精通,大概认为苏沉鱼有天赋、乃可塑之材――毕竟光看他习字作画,自己都能摸索出不错的成效――因此,他连诗、书、数术都让苏沉鱼一起。
尤其数术。
真是要了老命。
但其实,虽然在书侯身边做了一年笔墨侍女,苏沉鱼和书侯之间并不熟,连话都不怎么说――这位冷清寡言的书侯,不工作的时候待在家里,能够一天都不说话的,常常用眼神示意下人。
后来她能够通过狗皇帝的表情、神色、眼神等猜测他内心活动,很大原因是被书侯练出来的。
……
“沉鱼?”
苏沉鱼跑偏的思绪被拉回来,她望向傅清许的墨眸,坚定地摇头:“不要,我不喜欢数学题。”
继而可怜巴巴地说:“从小到大,我的数学都不好,考试就没及格过,傅老师,你要解什么都行,除了数学!”
“好。”
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她对什么东西表现出特别喜欢或者讨厌,这是第一次她直白的表现出不喜。
傅清许审视内心,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悦。
“傅老师很喜欢解密吗?”
“不能说是很喜欢,”傅清许认真回答,“我喜欢解密的博弈过程。”
“那你肯定玩过很多密室大逃脱之类的游戏吧?”
傅清许点头。
“我其实也很喜欢这类游戏,下次傅老师去玩,带上我呀。”
傅清许轻轻挑了下眉:“不害怕?”
这是在笑她吧?
苏沉鱼当作没看到,托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有你在,怕什么。”
说完羞涩地低头。
低完头才想到,自己低头就看不到傅清许的反应了呀。
等她抬头时,对面的傅清许依旧和先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苏沉鱼惋惜。
菜上齐了。
傅清许点了锅鲜美的鱼汤,他替苏沉鱼盛了一碗,苏沉鱼试探地问:“傅老师,你找我只是聚餐吗?没有其他的事呀?”
“嗯,只是聚餐。”不料他居然如此诚实。
苏沉鱼笑得更甜了,一时高兴,忘了鱼汤滚烫,一口下去……噗――
傅清许反应极快,立刻起身过来,倒了杯凉水,苏沉鱼赶紧灌下。
“怎么样?”他扯纸巾本想替苏沉鱼擦一下衣服,刚想动作,忽觉不妥,便停了下来。
苏沉鱼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她泪汪汪地看着傅清许,含糊道:“……疼。”
傅清许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颇有些无措,居然问了句:“哪里疼?”
苏沉鱼虽然有些许演的存在,然而被烫的疼也是真疼,闻言,头顶一排黑线落下,她“唔”了两声,眼泪落得更急了。
鱼汤是刚煮好端过来的,有多烫傅清许心里清楚,他迟疑片刻,微微弯腰,凝视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我看看。”
苏沉鱼的反应是……伸舌头什么的,不好看吧?
太毁她小仙女的形象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赶紧捂嘴,狂摇头。
“听话。”
苏沉鱼觉得自己肯定被美色蛊惑,为美色折了腰,她居然真的、乖乖的、张开了嘴。
“还好,没有起泡。”傅清许直腰,看着满桌菜肴,蹙眉。
苏沉鱼还以为他要把菜撤了,忙道:“别撤别撤,缓过来就好……我好饿。”
“怪我自己太高兴,一不小心就烫到了。”
她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娇娇软软,傅清许却是:“高兴?”
“是啊。”苏沉鱼坦然地说,“傅老师约我只是聚餐,我当然高兴啦……我先前还以为傅老师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