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予完全没有颠簸的感觉,而且他的身材挺拔,肩膀宽阔,她能够很舒服地将自己的脑袋依靠在他的肩头。
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之前,那段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时光中。
由于发烧,她的脸颊通红,脑袋晕晕乎乎,整个人即没精神又没力气,没过多久就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但是睡得不沉,迷迷糊糊,却又很难清醒。
中途有一次,她听到他喊了她一声:“姐姐?”
她很困倦,很累,根本不想回应任何人的呼喊,但是她不想让他失望,于是强打起精神,勉励“嗯”了一身。
紧接着,她听到他对她说:“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步伐也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其实她很想劝他一句:别急,别担心,慢慢走,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但她实在是张不开嘴,也懒得张嘴,太累了,还特别难受,只想闭着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司檀的声音,嗓音尖锐,语气惊讶:“她怎么了?”
季疏白:“发烧了,附近有医院么?”
司檀:“去镇医院要坐车,你先背着她上楼吧,我去诊所给她开点药。”
季疏白:“多谢。”话音还没落,他就背着她朝着楼梯走了过去,步伐又急又快,上楼梯时直接将三节台阶并作一节上,很快就将陈知予背到了三楼。
回到房间后,他背着她去了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帮她脱了鞋和外套,又为她盖上了被子,并且仔仔细细地掖了被角。
随后他将她头上戴着的脑子摘了下来,再次将手放在了她布满汗水的额头上。
好像比刚才还要烫。
他急得不行,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先去烧一壶热水,等着司檀来送药。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司檀把退烧药送来了。
陈知予喝完药之后又睡了。
司檀看季疏白在这里照顾她,就没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对他说了一句:“有事喊我。”然后便离开了。
季疏白一直守在陈知予的身边,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一次,看看她还烧不烧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他又把她喊醒了一次,喂她吃饭,然后喂药。
陈知予的烧还没退,没什么食欲,喝两口粥就不想喝了,吃完药后,继续睡。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卧室内漆黑一片。
她发了一身的汗,身上粘粘乎乎的十分难受,但是烧已经退了,那种头晕眼花的晕乎感没有了。
哪哪都好,就是有点饿,想吃饭。
她想从床上做起来,然而却没成功,因为旁边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的被子。
扭头一看,懵了,是季疏白。
他正睡着。
她的眼睛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窗帘没拉,窗外也有月光透进来。
屋子里充盈着幽幽蓝光。
季疏白的眉宇俊朗,肤色冷白,五官棱角分明,如同玉雕出来的神仙。
陈知予还从未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得就是他这么好看的人吧?
陈知予没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鼻尖。
睡眠中的季疏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起了眉头,睫毛开始颤动,像是要醒。
陈知予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闭眼装睡。
季疏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因为担心她,所以他不放心去客厅睡,只好和衣而卧,睡在了她的身边,但却睡得极浅。
他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了,她终于退了烧,季疏白不禁长舒了口气,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他动作轻柔地从床上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