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细细探寻之时,那些记忆立马变得模糊起来,他依旧是那个不记得过往,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阿昔郑重说道。
孟惊蛰用力点头。
其实他很想告诉阿昔,完全不必如此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他从来不是阿昔的责任,况且他本就受了阿昔很多恩惠,因而无论阿昔如何处置,他都会甘之如饴。
可是这些话,他却没有说,而是依旧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阿昔,那模样,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狗一般。
虽然孟惊蛰可以隐身,但阿昔还是觉得,将人留在清谷宫里,实在是太过危险,因而还是想出了这样的安排来。
“你在这里安心住下,我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孟惊蛰点头,眼中满是信赖,目送阿昔离开。
阿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林间道路上后,孟惊蛰方才转身推门进屋。
他还没能看清楚屋内的陈设,忽然便见到身前地上多了一道黑影。
木牌都没来得及用起来,他便闻到一股子奇异的香味,紧接着便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四周全是黑乎乎的,似是关在某个箱子里一般。
孟惊蛰浑身无力,便是胳膊都抬不起来,想要捏着木牌都不行。
他在黑暗中,无师自通的便开始数数。
数道六十他便又从一开始继续数,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便已经开始这般作为。
靠着这样的数数方式,他粗略估算出已经过去的时间,立马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孟惊蛰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此时身上也不知是因为中了毒,还是什么原因,完全无法动弹。
孟惊蛰担忧阿昔,不愿意自己成为她被人攻击的工具,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抗衡这股酸软无力的毒素。
渐渐的,孟惊蛰开始转变思路,既然无法抗衡,那何不吸收同化。
怀着这样的心态,孟惊蛰看向毒素的眼神,从一个猎物,转变为狩猎者。
他浑身虽没有力量,但却像是天生一般,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种种变化。
孟惊蛰努力将毒素吸收,让它们转化为身体里的一部分,这样的转化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
孟惊蛰方才感觉到浑身一松,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因为长久不动弹,他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缓解了许久,方才终于伸手拿到怀里的那块小木牌。
孟惊蛰不由得感到庆幸,还好这个抓他的人,瞧不起他这么一个小孩子,因而这个小木牌还能完好的留在他身上。
“她的儿子,就在这里!”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孟惊蛰身子一抖,很快他面前闪过一阵白光。
数个硕大的人脸,出现在他的头顶。
孟惊蛰抬头往上看,看到的是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这与他猜测自己被塞进盒子里的想法倒是吻合。
“这么大的儿子都生出来了,她早就不纯洁了,如何还配当侍神使!”女子声音慷慨激昂,并且带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意味。
但孟惊蛰头顶的那几张大脸,听到这话手,神色都难看起来。
“她儿子在哪里?”其中一人问道。
“就在这……”那道慷慨激昂的女声,话语忽然止住。
她将孟惊蛰缩在箱子里数天,目的便是为了大选结束的时候将阿昔一军。
她自问这么长时间以来,这箱子都不曾离身,因而绝不相信,有人能从她眼皮子底下将人偷走。
但如今里面却空空如有,她直接愣在当场,之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使了什么障眼法!”
阿昔心下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面上却是一脸无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