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色衰?凌云哑然失笑,笑完打量了柴绍两眼,还是摇头:柴大哥英雄气概,一表人才,怎么就一定没有此等好事了?
柴绍自然看得出她的意思,念头一转,索性笑道:“也罢,借你吉言,若有那一日,我定会坦诚相告,三娘那时再来成全我也不迟。三娘你也一样,日后你若有别的打量,尽管告诉我,我柴绍绝不会推三阻四,耽误你的前程!”
凌云想了片刻,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又同时转头看了看玄霸的墓碑和坟茔,心头都有些悲喜交集。
凌云弯腰理了理墓碑前摆放的石榴花枝,柴绍也顺手折了一根桃枝下来,斜斜地放在墓碑跟前。
凌云瞧见绿叶下那些毛茸茸的小果,仿佛又瞧见了三郎日日在树下转悠,只盼果子能早些长大的模样,眼底不由微微一热。
她自然知道,玄霸是盼着柴绍成为他姊夫的,但世事难料,如今自己和柴大哥成了手足,成了兄妹,其实也是一个极好的结果吧?不过就是不知道……她心里这念头还未转完,院外便传来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阿兄!”
一道人影如疾风般从门外卷了进来,直扑柴绍,眼见着就要扎进柴绍胸口了,又猛地止住了脚步——不是二郎柴青又是谁?
看到柴绍,他显然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胡乱行了个礼,便瞅着柴绍笑道:“我进屋才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呢,他们就说你打马过来了,阿兄,你是知道我们回来了么?”
柴绍自然更是惊喜:两年不见,柴青已长成了身姿挺拔的少年人,纵然还有些黑瘦,那勃勃英气却是遮掩不住的。他笑着用力拍了拍柴青的肩膀:“这会儿你倒是着急了,之前怎么连信都不肯多写两封?我又上哪里去知道你们何时能回来?”
柴青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嘻嘻一笑:“昨日路过长安城,我也想进去的来着,可是师傅和阿嫂还要先送二娘子来这边,我怕我一个人回去,会被我阿娘捉着打!对了阿兄,我娘这两年身子还好吧?有没有恼我?”
柴绍心里微沉,脸上自是纹丝不露,“姨娘自然惦记你,她身子也还好,就是不耐烦住城里的宅子了,这两年倒是在盩厔那边的庄子里住得多些。”
柴青不疑有他,点头笑道:“我也觉得住庄子里更敞亮,就是时间长了有些没趣!”他自来性急,说话间忙不迭把长安那边的亲朋好友近况都问了一遍,又恨不能立时把这两年的经历都显摆给柴绍听,说得是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柴绍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子打断了他:“这些事都不急,待会儿慢慢说。”又转头对凌云道:“既然沈前辈和二姊姊都来了,我还是先过去拜见她们吧?”
凌云自是点头,伸手拂了拂墓碑上并不存在的尘埃,“我也过去。”
两人一道往外走去,柴青忙不迭在玄霸的墓前作了个揖,随即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后头,依旧是问这个说那个,半刻停歇也没有,说着说着又突然想起一事:“说起阿哲,怎么刚才小七姊姊说,阿哲就快有弟弟妹妹了……”问完这话,他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吓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柴绍被问得一愣,看了看凌云才道:“是秦娘。”
凌云之前便听小七提过,此时自是笑着点头:“恭喜。”
柴青伸着脖子瞧了瞧柴绍,又看了看凌云,心里只觉得十二分的不对劲,却又怎么都想不出这不对劲在哪里。柴绍原本还略觉尴尬,转头瞧见柴青呆头鹅般的模样,一巴掌便拍在了他的后脖子上:“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柴青被拍得一个趔趄,抬头便瞧见沈英已走出了房门,忙叫道:“师傅,我阿兄欺负我!”
沈英笑着点头:“打得好,只是还轻了些。”
柴青如何肯依?笑闹声中,柴绍已向沈英见过了礼,沈英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