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几乎还没动过的凉盘都撤了下去。
随着脚步声响,为这次家宴而准备的主菜终于被下人们端了上来,却是用两尺多长的大盘装着,上头还盖着图案精美的鎏金银盖,也不知里头到底是什么,盖子都还未动,那香气竟已飘得满屋都是。
宇文承业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自是吃过无数好东西,但这么遮盖着上来的美味佳肴,却仿佛比一眼瞧见的诱人得多。
宇文述却并没有让人揭开盖子,他只是再次端起了酒杯,笑得也愈发愉快:“大郎,明日让你母亲安排一下,李敏家的那位蠢妇,可以让她来家里做客了。”
“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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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时期,律法明确规定,除非主人谋反,不然奴婢告密是死罪。
真是抱歉,这两天事情比较多,静不下心来,写字龟速……中午本来可以更两千字,想想还是写完了一起发吧。
第176章 推心置腹
宇文娥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了。
她只知道, 她的脚下, 那透过层层窗纱照进花厅里来的日光, 已在青砖上移动了好几格;她的手边,那装在螺钿漆盘里的苏子饮, 也已从热到凉轮换了好几杯;而随着日影西移,辛香渐冷,这间花团锦簇的厅堂仿佛正在变得越来越让人憋闷, 让人几乎一分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然而她却不能不继续坐下去。
因为这一次, 她是好不容易才坐进这间屋子的,在没有等到答案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她不能失态, 不能动怒,甚至不能去催问一声:宇文大将军什么时辰才有空见她!
她只能坐在这间小小的花厅, 默默地等着别人的安排……
这,就是有求于人的滋味么?
这种滋味, 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尝到——换了十年前, 不,哪怕是五年前,在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 这天底下,有什么事需要她来操心?需要她来出面?不管遇到什么难题, 只要母亲去跟做皇帝的外祖或舅父说上一声、哭上几句, 不都是迎刃而解了?
在那个时候, 这天底下, 又有什么人能让她这么苦等?自来只有别人等着见她的!就像二十多年前母亲为她择婿的时候,全天下的王孙公子不是都得等在宫门外头,排着队的来由她们母女来挑选么?可惜,她们当时挑花了眼,最后竟挑中了李敏这个中看不中用的!
就是因为他的不中用,母亲一走,她的日子便越过越憋屈了,不但凡事指望不上他,如今他莫名其妙地惹怒了圣上,还得靠自己来找宇文述打听内情——谁让家里的官职爵位封邑都在他身上呢!他若是丢官去职,甚至被下狱流放,自己又能落个什么好?
就像那元家,当年是何等的威风,结果元弘嗣突然间涉嫌勾结斛律政,被拿回洛阳,革职流放,父子俩都惨死异乡不说,元家妻妾也是彻底不知所踪了……
想到传闻中元家人的下场,宇文娥英不由微微打了个寒战。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柔声道:“宇文夫人久等了,大将军请夫人移步书房。”
宇文娥英心里一松,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她再不经事,此时也有些紧张——她心里再瞧不起宇文述的出身,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厉害,圣上那般轻躁多疑,他又这般权倾朝野,圣上竟依旧是事事信重,从无疑心。要说服这样的人,估计不会太容易。
不过她毕竟是圣上唯一的外甥女,母亲当年待宇文述也不薄,自己这么三番两次忍气吞声地来求他,他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再不成,他们还有母亲留下的……
她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待到在离花厅不远的小书房里见到了宇文述,忙压下了所有心绪,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叔父。”
宇文述笑得倒也客气:“英娘等烦了吧?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