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地一把拽住了他:“你还想如何?”元吉最恨的便是他,被这一拉,挥拳便打了过去:“要你管!”世民让了几下,元吉却愈发不肯罢休,一下比一下刁钻狠辣,世民差点挨了一下,不由得也动了怒。
李渊眼见不好,忙怒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母亲还在这里呢,难道你们就要手足相残给她看?让她不得安宁?”
建成忍不住分辨道:“就是为了母亲,儿子才不能不拦着三娘!”
元吉也叫道:“我听阿兄的,今日谁也别想走!李二,你别以为我会怕你!”
世民听到父亲的话,原已退后了两步,却见元吉又扑了上来,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元吉推到了一边。元吉踉跄了两步,却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
凌云也松开了扶着玄霸的手:“阿兄,得罪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混乱之中,院外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国公,府外有两个人,说是有军务大事和要紧账务,要求见国公,!”
堂屋里顿时静了一静:军务大事,自然有信使来报,这种登门求见,算什么路数?至于什么要紧账务要直接找李渊,那就更离谱了。
李渊不耐烦地挥手道:“什么人?赶出去!”
报信的仆从忙道:“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自称柴绍,说是有大事一定要立刻见国公;还有一个姓何,他说……他说他是来收账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第一次写到这么晚。节日已过,祝大家周末快乐,周一见啦。
第139章 在天之灵
经过半个多月的风吹日晒, 国公府挂出的丧幡和素灯,颜色都微微有些发旧了, 却愈发沉淀出了一股哀伤的意味。
瞧着眼前的这片素白,柴绍只觉得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到一个月前,他在灞桥送别凌云姐弟时, 两人脸上那阳光般的笑容还历历在目, 谁能想到, 他们一路上竟会经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 最后迎来的却是母亲的遽然离世!也不知他们现在到底心情如何,偏偏自己带来的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这件事太过要紧,眼下除了唐国公,他实在没法再相信别人了!
想到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知多少人已卷进了这场动乱, 更不知此事会如何收场, 他的心头不由又有些焦躁,在府门前来回走了几步, 正想再催促一下守门的家仆,却听到身后有人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声音极轻, 轻得几不可闻,却仿佛蕴含了无限感慨。柴绍一怔之下回头看去, 却见何潘仁正静静地看着府门上的白纸灯笼,那张重伤初愈的素白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悲喜,幽黑的眸子也是暗沉沉的难辨情绪。柴绍只觉得心里一动,那种怪异的感觉顿时又浮上心头——
眼前的何潘仁, 真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位年轻胡商吗?虽然这次他能顺利抵达蓟县,还得多亏在路上遇到了此人;虽然一路同行,对方已说出了之前在路上的种种经历,解开了他的不少疑团,但他还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他印象里的何潘仁,分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虽然富贵逼人,容色绝世,但说话做事却总是莫名好笑;可他眼前的何潘仁,却仿佛已是历尽沧桑,就算淡淡地抛出一句“我是来向国公府收账的”,竟然也没有半分荒谬可笑之感,反而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不敢小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真的能让人如此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还是说……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商贾无义,唯利是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瞧着何潘仁,他的目光不由变得锐利了起来。
仿佛感觉到了柴绍的打量,何潘仁眸子一转,看向了他,眉头微挑,仿佛有些疑惑。
柴绍原不是躲躲闪闪的性子,索性对他笑了笑:“何公子如此叹息,不知有何感慨?”
他这一问,原没想过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