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来了,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小鱼暼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是当然,就你那点伎俩,也想骗过我家娘子!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指望着那些小毛贼能把我家娘子如何,然后再来救你?放心,待会儿你定然能见到他们,只不过是死的还是活的,那就难说了。”
周管事待要不信,却想起了凌云揭破赵老媪之死时的耐心和冷静,收拾霍衙役时的干脆和狠辣,也想起了小鱼刚才那鬼魅般的身手——奴婢尚且如此,何况主人?一时间,他不由得万念俱灰,半晌才喃喃道:“你家娘子,到底是什么人?”
小鱼弯腰凑到他跟前,低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周管事愣了一下,忙用力点了点头。他当然想知道,他想知道如此厉害的小娘子到底是出自谁家,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输在了什么人的手里,如今他已是死定了,但他至少还想做个明白鬼!
小鱼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不告诉你!”瞧着周管事呆若木鸡的模样,她不由哈哈大笑,几步跳开了——他还想做个明白鬼,哼,想得美,若不是他,她小鱼也不会只能窝在这里收拾几个庄稼汉了,明明有一场大架可打,她却没捞上!
瞧着渐渐升起的日头,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看时辰,这场大架只怕都已经打完了,也不知此时的娘子该有多么威风,多么煞气……
小鱼自然瞧不见,此时的凌云倒是已经将她让小鱼制造假象,好引得凶手现身的事都说了一遍。只是对着赵家老大震惊失望的面孔,她只觉得心情沉重,头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半晌才道:“骗了你们,是我不对,是我笨拙,想不出别的法子。”
赵老大一腔希望落空,如何能不难过,但心里也明白,这哪里能算是笨主意?若不是如此,他们根本就抓不住真凶,更别说引出所有的帮凶,一网打尽,永绝后患。瞧着倒地不起的十八罗汉,他也只能强忍泪水道:“那我娘和我弟……”
凌云忙道:“有小鱼在,绝不会让令堂令弟有任何闪失。”
赵老大点了点头,想到母亲将要面对的失望和伤心,泪水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
凌云心里也是一阵酸涩,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今日他们遇到了埋伏,便证明这件事她没有做错,但赵家母子,终究是因此多受了一道折磨……玄霸忙道:“阿姊,昨日你是怎么瞧出事情不对的?”
凌云定了定神才道:“你们也瞧见了,赵族正是被人割了喉。寻常人就算怒极杀人,也是拿刀去乱戳乱砍,哪能一刀封喉?陶二自是绝无可能,陶大只怕也没这手段,而且他做事冷静,就算要杀人,自会考虑妥当,哪会如此仓促行事?白日争吵,夜间便杀人,还连个退路都没准备好,实在不像他做的事。”
玄霸奇道:“那你又是怎么疑心上周管事的?”
凌云道:“我不是说了么,心机深沉的人,杀人前必已想好后路,这么看来,周管事大半夜的居然会让庄客们去他那里吃汤饼,说怕他们饿着肚子睡觉,岂不是太过可疑?”
玄霸恍然点头,但想想却还有些不解:“那陶大自然也知道是周管事下的手了,他为何不跟我们说清楚?人命关天,那些庄客们就算平日怕了周管事,会帮他作证。但我们若能跟他们好好分说利害,他们多半也会说实话吧?陶大为何宁可担下罪名,去服劳役,也不愿跟我们说个明白?”
柴绍原是心情复杂,一直都不大想开口——凌云的确跟他提过一句,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这一路说不定还会有意外,却没说过,她已经把事情想得这么明白,计划得这么周详,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清楚呢?
听到玄霸这一问,他也忍不住道:“正是,陶大似乎认定这些庄客绝不会说出真相,而且按说到了那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他却宁可自己担下杀人的罪名,宁可受罚服役,也不愿跟周管事当场对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