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你啊,既是这么笨,不如早些退位让贤吧,别拖王爷后腿,也不用给娘家丢人现眼。”
赵氏浑身发冷,生出了一丝悔意。
她不该嫁进皇室的。
太累了。
她爹除了是泰王丈人,也是朝中阁老,许多事自然不能全以泰王心意,为此,在很多事上,都需要她去周旋。
出嫁后,她便没能好好喘上一口气。夺嫡的压力,生子的压力,帮扶的压力,与贵妃的婆媳压力,周旋于王爷和娘家的压力,每一样都让她苦不堪言。
正是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同时期成婚的姑娘们纷纷为人母,却只有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努力没有得来体谅,反而是等到了新妹妹的入府。
苗氏仗了贵妃的势,猖狂得很,在王府不但不将她放眼里,还几次三番毫不遮掩,用各种手段将留宿她屋中的王爷给引走……
而她祖上都是注风骨的文人,她的出身和涵养,让她不屑用下三滥的手段去争宠。结果,反反复复为难的,还是自己。
想一年前的她还与陶云为了“京中第一才女”的雅称而各自较劲,陶云抽身时她还觉不解。她两人一个高攀一个低嫁,可眼下所得却是大相径庭。
错的,竟是自己!
一时间,被独留席面的赵氏泪流满面。
荣安看她的样子,自然不怀疑她。但却也忍不住感叹,这便是嫁入皇室的悲哀。生活再富足,身边人再多,心里头的孤和苦二字,却是贯彻半辈子的……
这么桩悬案,最终得益的还是姝嫔。
虽然御医想跟她求一颗解毒药,可她冷漠拒绝:“珍贵秘药,不给”……
她到底算是救了朱宏文,功劳在手,又顺利进了一阶。
她摇身一变,成了姝贵嫔。
虽然皇帝依旧没有正眼瞧她,但就冲她今日一救,宫中上下都对她客气不少。她救下的,很可能是未来皇帝。这条命可就值钱了。这条咸鱼,指不定在哪天就翻身了呢?
而兴王妃更是事后一口气给她送了一车礼,带着朱宏文去亲自感谢了她。
……
冬去春来,半年时间又是一晃而过。
这半年,无波无澜。
长宁的婚事让朱承熠颇有些头疼。
年纪在那儿,却一点没有想嫁人的意思。
偏生大伙儿先前都答应过她,她的夫婿人选由她自己做主,所以也不好勉强她。
朱承熠几次开解,她都振振有词。
“没有人选,嫁谁?与皇室沾上关系的,我坚决不嫁。家族关系复杂,或将涉及夺嫡的,我不予考虑。人品习性不好的,我不要。家里长辈不好相处的,我不要。家里已有通房或有不清不楚男女关系什么的,我也不要。还有,至少要能打得过我的,将来能陪我回燕安的,保证将来不纳妾的……总之,我入京一年半,还没找到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人选。你们有吗?”
“……”没有!要求这么多,自然没有!
“所以啊,急不来的。嫁不了满意的,我就不嫁了。本郡主什么没有?何必弄个不满意的男人在眼前膈应?对吧?”长宁拍拍兄长肩。“反正我不用传宗接代,辛苦你多生几个,也就可以安了父王母妃的心了。”
说罢,长宁便扬长而去。
朱承熠挠头发愁:“这臭丫头会不会一辈子嫁不出去?”
荣安笑:“她是没碰上让她动心的。真要让她死心塌地了,以上这些都可克服!”若碰不上,潇洒开心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谁说女子一定要成婚生子?此刻燕安不需要她付出,前世的她够苦了,这辈子就该自在些。
就这样,长宁的婚事继续拖了下来……
而这半年里,除了朱宏文的这事,还出了件悬案。
腊月初一,后宫妃嫔给太后请安时,姝贵嫔断言太后看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