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热闹的堂中几乎是针落可闻,有些叫人喘不上气。
“还有,爹!”荣安又面对虞博鸿。
“怎么了?”
“您就是一贯忠厚老实,才会被人这般算计和欺负!”
“不得胡言!”虞博鸿一脸憨相。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些人,那是惯常指鹿为马颠倒是非的。廖家分明是要以这五千两做饵,为的就是报复爹,给爹一世清名泼脏水想要将您拉下马,所以倒打一耙设了这么一个局。
廖文慈信口雌黄,哄骗我收下银子,爹差点就承受不白之冤,试想我若贪心一点,试想府里财务再紧一些,试想我若晚几日再送银票给大师,此刻的咱们便得承受这满堂的指责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爹!我不答应!廖家太过分,凭什么咱们一直被欺负?他们就是见不得咱们好!我将嫁人,我可不愿头顶再被随意戴上各种栽赃的帽子。我必须让他们吃些教训!”
荣安当着众人,给皇帝磕了三个头。
“皇上,我们虞家也要状告廖家,告他们故意以重金设计朝臣,并以莫须有的罪名诬蔑栽赃朝廷命官,毁坏清官声誉,败坏朝廷形象……”
荣安这话不是玩笑,而是真打算这么干。
而且她知道,皇帝定会暗暗支持。
廖家手笔大,皇帝不可能没有怀疑。可皇帝暂时还没有理由去收拾他们,毕竟廖家祖上劳苦功高,皇室有人情债欠着。所以她出面要玩廖家,皇帝一定会默认。
这不,皇帝亲口宽慰了委屈上头的她,当堂处置了几个闹事的家伙,摘去了两顶乌纱,并点了几人暂时停职。
皇帝又大赞了荣安的善行,赞她起了很好的带头和表率作用,朝廷不日便会给她颁下荣誉和奖彰……
皇帝还啰啰嗦嗦一阵,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又提到燕安王妃一到,宫中便会备下大宴,让她好好准备迎接……
总之,皇帝说了一圈,就是绝口未提让她息事宁人。
既然如此,荣安便当皇帝默许了,她没了后顾之忧,自然潇洒离开。
说做就做,她一边张罗找人写状纸,一边去顺天府打招呼,还让人大肆宣扬了她要状告廖家之事……
两个时辰后,虞博鸿回府前来,却只见荣安正悠闲躺在摇椅上吃点心瓜果。
“怎样?”她手指一弹,张嘴接住了一颗葡萄干。
“下来,倒茶!”虞博鸿见女儿这惬意模样,摸摸自己奔波到泛酸的腿脚,突然就有点酸。
彩云来倒茶,虞博鸿偏不要,只等荣安。
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伺候长辈是基本礼节,以后见了爹就要端茶递水伺候吃食,你再这般随意,爹就见一次打一次。”
心头也有些酸了,养大的女儿还没怎么好好相处就快要送人了,好亏啊!
荣安会看眼色,自然知晓老爹在想什么。
“那爹没机会打我了。”
“是翅膀硬了要嫁人了,觉得爹打不到你了?还是觉得朱承熠护得住你?”
见老爹磨着牙,面上都泛出了酸意,荣安这才起身笑着端了茶水:“给爹端茶递水是我应该做的,还是应该做一辈子的。我很愿意,所以爹休想借口打我。”
恭恭敬敬一杯茶奉上,再有甜言相佐,虞博鸿一下就舒畅了。总算女儿没白疼。
一杯茶喝尽,虞博鸿才将宫中之事道来。
“你走之后皇上大发雷霆,怒骂做善事瞧不见他们,惹是生非却是第一。后来廖家老太被召见,皇上劈头盖脸一顿骂。廖老太跪了半个时辰,差点没能起来。
廖家这老太太是人精,当即就表示一切全是廖文慈那个孙女的一意孤行。又说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早就不管事了。这次确实孩子胡闹,她监管不力。廖文慈犯下大错,她一定对其好好惩戒,绝对不会让其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