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实在受不了刺激,眼一闭,到底是晕了。
荣华不知自己晕了多久,总之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花丛,依旧是侧门附近。而日头已经半天高了。
她竟然躺在了脏兮兮的地上?
她睡了这么久,连个将她送走看伤看诊之人都没吗?
她四处打量,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太子府的下人也都不见了。
“都被扣起来了。”冷不丁的一声,在她身后冒出。
荣华回头一看,荣英就呆呆坐她身后。
“听说一个个都要审问。一共来了三千禁军。太子专属的那支卫队一千八百人,全被禁军带走了。太子幕僚也一个没能逃了,都被抓了。听说宫里也翻天了,皇后的凤印也保不住了,连颜家都被禁军围了,京中鸡飞狗跳,严审了好多人……”荣英的声音有气无力,坐在这儿一个多时辰,他看到听到了太多。“太子……是真的倒了。”
“你……一直在这儿是为了打听消息?”荣华觉得日头很晒,忍不住拿手遮脸防晒。
“蠢货!”
荣英更加不齿。一为她到这种时候还顾着姿容,二为她的脑子根本不会动。“我在这儿,自然是等娘。娘不会不管咱们的。她若带人来了,我便冲出去。即便逃不了,也能与她说几句。娘有手段,说不定就能带我走呢。”
荣华点头。说的对。然而,她开始陷入纠结。娘要是来接他们,她是走,还是不走?可万一太子还能起势……她岂不是又错了?
等啊等,一天过去了!
两人什么都没等到。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
两人匆忙去寻廖静,想试探看是否娘被廖静阻止了。
廖静懒洋洋躺在榻上,侧卧笑道:“你们的娘,怕是不会来了。她昨日捎了口信来,让我好好关照你们。”廖文慈还送来了一张千两的银票给她做酬劳。“放心,不会少了你们吃喝的。”
“昨日……昨日娘来过吗?”荣英压下了对廖静猖狂做派的恶心厌恨,立马反应过来。
“来过,来了,又走了。”
“你……你为何不说,为何不让我走?”荣英再次张牙舞爪。
“大胆!”廖静两个贴身婆子立马推开了荣英。
“虞荣英!哦,错了,我忘了你没姓。”廖静又笑。“府里是遭了变故,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你对我客气点!这府我掌家,你可别忘了。否则你俩,今晚连吃的都没!尤其是你!你把我惹毛了,这个府里没有一片瓦能给你遮风挡雨!”
那俩嬷嬷上前冷笑:“荣英少爷怕是忘了,昨日是您不肯走,说要住一夜的。这会儿怎能怪在我们主子头上!”
“可你没让我娘进来!你为何不让她进来?”
“我可没拦着。我的人去请她时,她已经走了。这怪谁!”廖静哼声。
“不可能。”姐弟俩异口同声。娘来了,怎么连他们都不见一面就走?
“怎么不可能!你们娘一向大局为重。”廖静一点都不介意挑拨下。“她怕被太子牵连,怎会进来?万一被当做同伙抓起来怎办?你俩又死不了,她自然不急。”
廖静索性甩了封信到虞荣英手上。
两人一瞧,确实廖文慈字迹。
打开,上边寥寥几句,先是叮嘱荣华不要发脾气,和太子好好过日子,等过一阵再想法子给她送嫁妆送银子。又告诫荣英要听荣华和廖静的话,一定要收敛情绪,不要顶撞廖静,等风头过了,廖家再来接他回家……
姐弟俩彻底傻眼了。
所以,真如廖静所言,娘没来,是因为怕被牵连?
为何他们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爹,娘都放弃他们了?
接下来的他们得过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日子?
“娘……太让人失望了。”虞荣英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句,心中怨恨全都表露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