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再次生出。“是!”
“那敢问,府中的份例方面……”
廖文慈呼出了半口气。
“你的份例,全都比照华儿。一年四季的用度,都由府里承担。”
“月例呢?具体点,告诉我。”
“你姐的月例是一月十两。但她的交友打赏多,母亲另外给她贴补十两一月。眼下你入府了,便与她一样。一月二十两银。府中另外两位姨娘的月例都是五两一月。但你娘不一样,自要高她们一段,便比照府里的另两位姑娘了。五两的月例加五两的贴补,一月十两。你觉得如何?”
廖文慈觉得她该知足了。她能与荣华平起平坐,葛氏比照主子待遇,如此抬举,再要嫌少,就没天理了。
可廖文慈怎么也想不到,荣安盘算的却是另一码事。
“就是说,我和我姨娘每月总共是三十两银子,是这个意思吧?”
“不错。毕竟你和你娘在府里生活,吃喝用度都不用自己花银子。足够……”
“夫人,我没有嫌少的意思。我觉得,挺满意的。”
“那就好。”
廖文慈面上总算是漾出了一个笑。
可荣安眼瞅着她的那口气刚呼了一半,又是笑到:“那么,夫人能不能把之前的银子先补给我和我娘?”
“什么?什么之前的银子?”
“您说我和我娘每月月例有三十两,但据我所知,在庄上,我和我娘只拿了府里每月十两银子的份例,也就是说还差了二十两。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掐头去尾,按十二年算。那便是……两千八百八十两。您病中还来这一趟,我感念您的诚意,自然不能斤斤计较,便抹了零,您还差我两千八百两!这笔银子,怎么说?”
荣安面上的笑渐渐收敛,而廖文慈已经压不住火气一下站起。
“荣安,母亲好生与你相谈却不是让你随意为难侮辱的。之所以答应给你每月二十两,是念在你最近受了苦的情面和荣华的要求上。你先前提出的几条,虽不说是无礼,却均不合规矩。母亲心疼你,都退步答应了,但你不能拿母亲的大度来得寸进尺,来狮子大开口,来无理取闹啊!”
廖文慈说的够好听了。若不是虞荣安有用,她早将这臭丫头抓起来教训百十遍了!一张口两千八百两?掐头去尾还抹零?还感念她诚意不打算斤斤计较?自己是不是还得谢谢她的大度?她知道快三千两是多大的一笔数吗?可以买多大一个宅子,可以养多少人吗?
“我无理取闹?”
廖文慈更是万万没想到,荣安却是一下拍桌而起,茶杯带着碗盖跳了好几下,茶水也溅了不少出来,倒叫廖文慈吓了一跳。“你愿给我就给,不愿给我就不回!”
荣安将声音扬了扬。
“好像我稀罕回那个家一样!我和娘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我正是给爹面子才愿意坐这儿跟您谈。夫人您可别忘了,此刻巴巴求我回的是你!几次三番欺负我和我娘的也都是你们!廖静的事我已经息事宁人,您别忘了昨日之事还有廖思明的份!
你们姓廖的屡屡找我茬,我若想追究,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跑不了!还有您,口口声声说只要我提,只要你能做到便都满足我的也是你!惺惺作态演完戏,这会儿就反悔了?也太快了吧?
真退一步,即便我无理取闹又如何?让府医耽误我娘病的是你。纵容儿子行凶,差点害了我名节和性命的也是你!你们连我和我娘的命都不在乎,你以为我还会给你们面子?就你寥寥几句,我凭什么一而再地原谅你儿子?
我开出的价码荒谬吗?伤害已经造成,我愿意用银子来一笔勾销已是极大的让步。我狮子大开口?还不如说是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
荣安一推桌子,起身一脚踢开了门。
她又不急着回将军府,谁迫切谁注定就是孙子!
“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