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属于他。
少年察觉到什么,错愕地抬起眼眸时,见到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
指尖有圆珠形状的血点往外流。
江月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伸到距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江月年的想法很单纯。
秦宴之所以会受伤,和她的突然出现脱不了干系。现在他这样难受,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做些什么帮帮他。
更何况……他现在的表情很难过。
像是丢失了最为重要的宝物,瞳孔周围泛起血雾一样通红的血丝,仔细看来,似乎还有零零星星的水光。眼眶的粉红色越来越深,一直蔓延到眼尾与鼻尖,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被看上一眼,就不会再有任何离开的念头。
秦宴同学的自尊心那么强,此时一定是在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而感到伤心。
在这种时候,要是干巴巴说一些“我不害怕你”、“你并不奇怪”之类的话,不但不能让他信服,也完全无法抑制他身体里难以忍受的痛苦。
江月年想,那就干脆把自己的血送给他吧。
比起天花乱坠地说,她更愿意用行动让他的疼痛得到缓解,然后告诉秦宴,没关系,吸血鬼一点也不可怕。
她真的,真的只是有一点点怕疼而已。
而且和那块石头造成的疼痛相比,咬破指尖显然要好受许多。
秦宴没说话,摇摇头。
江月年一咬牙,直接把食指伸进他口中。
指尖被口腔包裹的感觉陌生又奇妙,滚烫的热量仿佛连血液都能点燃,触碰到唇瓣的地方则是一片柔软触感,绵绵柔柔得不像话。
像是加热后的果冻。
秦宴猛地缩紧瞳孔。
久违的鲜血气息一滴滴落在舌尖,如同封存许久的绝世佳酿,浓郁微醺,带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于口舌之间轰地溢开,渗进血液、骨髓与大脑,思绪全是空白,仿佛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爆炸。
毫无意识地,他伸出舌头。
轻轻舔舐在女孩柔软的指腹。
有些痒,带了一点点刺痛。
口中的手指轻轻颤抖,血珠刚一涌出便尽数被揉散在秦宴舌尖,浸入味蕾深处。悄无声息冒出的尖牙极轻极轻地戳在指腹软肉上,让江月年大脑发懵。
那些被压抑多年的渴求腾地上涌,不断叫嚣着更多,秦宴眸光微沉,张嘴松开她的食指指尖。
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人声,只听得见少年沉重的呼吸。月亮静悄悄缩在云层之后,铺天盖地的夜色吞噬光亮。
秦宴垂着长睫,一声不吭地注视着她。
有几缕黑色碎发从额头垂落,在眼前打下一层柔和阴影,他的瞳孔幽暗如深渊,一旦坠入其中,便永远无法逃离。
他嘴唇的颜色极为艷丽,原本苍白如纸张的薄唇被染上醒目血色,犹如勾人的口脂,令人迫不及待想要一亲芳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沙哑如磨砂质地。
却又是极为缱绻地,带着一点类似于欢愉的哀求,喃喃念出她的名字:“……江月年。”
秦宴说得轻声细语,江月年却觉得,她的理智快要被这简简单单却极尽暧昧的三个字彻底碾碎了。
秦宴从来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做。
他的身份尴尬又危险,属于没有人愿意接近的异类。寻常人遇见渴血状态的吸血鬼,无一不是落荒而逃,个别好心肠的,或许会安慰安慰他。
哪里会有人……愿意主动咬破自己的皮肤,把鲜血献上来送给怪物呢。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羞于向其他人提及自己对于鲜血的渴望,更不愿意当真去吸食旁人血液。每当体内出现无法遏制的冲动,便会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利用疼痛转移注意力。
日复一日,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异变将他折磨得快要疯掉,等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