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眯起一双眼打量着对面的人,嘴角不自觉勾起抿浅笑,一阵后才客气道:“嗯,好。”
对方年长自己太多,平时除了拍戏也无任何交谈,何尔雅客套了两句后就回了自己的坐椅那儿等着开拍。
不一会儿,导演喊开始,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的安静下来,何尔雅与陈升站好了位。摄影器械与收音筒推近,场务打了板子。
当重重的巴掌刮过眼睑时,何尔雅还是有些懵的。可导演没有喊停,她就得继续拍下去。
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手背擦过嘴角的血迹,恨恨地朝对方望定。
笑了笑,仿佛已经习惯了的眼神里却又涌上了欲落不落的泪光,“你又要发什么疯啊。”
她念完这句台词,头发被一只手抓住,男人的一阵低笑声响在头顶:“没用的东西,我当初就不应该娶你。你早就被那群人渣混蛋玩烂了玩坏了,还怎么能生得出孩子。我的一生就这么毁在了你手中,你要怎么赔我!怎么赔我!?”
这番台词说完后,就是夫妻俩开打了。何尔雅被抓住头发,黑着脸色在挣扎,但没有挣脱。
有些戏为了达到好的效果,的确会来点真的,但绝不会真到这种快要抓断她发根的程度。
她心底充满了疑惑,主动喊了声卡。
导演从机器后侧出脸来,“怎么回事呢?”
何尔雅狠狠拧了一把陈升的手背,直起身来笑着说:“我想上个厕所先。”
要不是现在是夜晚,导演肯定会朝她一顿吼。
但最终也是忍了脾气,“快去快回。”
“是是是。”何尔雅答得飞快,转身朝卫生间走去。一近去就点开手机微信,找到了陈升的名字给他发信息。
当初加他,也只因剧组因拍戏的原因。
“咱们俩远无仇近无怨的,接下来你要是还敢动真格的,我会十倍讨回来。来的时候你不是看到我带了四个保镖过来吗,我背后的金主爸爸你知道是谁吗?就算我呆会儿把你扔河里去喂鱼了,他也能替我摆平。”
发完这条信息后,何尔雅静坐了一下揉了揉脸就出去了。
当她再次对上陈升那双浑浊的眼时,她知道对方肯定看了信息。
“陈老师,手下留情啊。”
她眼里沉静如雪,已没了先前对这人的尊重。
陈升被她散发的气势吓得本能后退了两步,“哦,好、好的。”
接下来的拍摄就比较顺畅了,陈升再不敢动真格的。一阵家暴的戏幕拍完后,余下的就全是何尔雅的戏份了。
眼看着陈升已经换了私服带着助理跟导演告辞要走了,何尔雅赶紧奔去厕所给保镖一号拨通了电话,“喂,认识跟我演对手戏的那个演员吗?”
“认识。”
“用点客气手段,把他和他的助理请到保姆车上去。注意周边监控,别发出声音。等我下了戏,还有些话要跟他好好聊聊。”
“抱歉何小姐,我们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其余的需要林总同意才行。”
“先把人弄上车再说,林隋洲那边我来沟通!”压低声音吼完这句,何尔雅就挂了电话出去接着拍戏。
下一场戏是外景,剧组人员又开始忙忙碌碌的搬机器。
何尔雅与悠悠也坐了剧组的大巴车走,等到了外景目地地,剧组把机器都架好后才喊她下车开拍。
讲真,体会万念俱灰的心境对于何尔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妈妈丧生时,爸爸抱着她跳河时,伯母被人欺负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帮不到时,全都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但她这个人,可能真随了姑妈的坚韧,就这么一次次的苟活了下来。
导演喊了开始,板声响落,摄影器材推得极近。何尔雅开始代入余珍这个角色,青春少女时被几个人渣同学强/奸,周围邻里的异样眼光,同龄女孩的排斥,父母年迈双双去世,丈夫的无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