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离婚?日子过成那样,不可能是唐团长不愿意啊。”
周建业:“就是他不愿意。他爱人把孩子送回娘家,跟唐团长说,离婚行,孩子跟她。唐团长又不是养不起,怎么可能同意,就这么一直相互折磨。”
“这何时是个头啊。”林和平无法理解,“领导就没劝劝?”
周建业:“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敢劝。唐团长性子倔,他爱人说话比你娘还难听,掺合他们的事找骂不是吗。”
林和平想到“床头吵架床尾和”,觉得找骂事小,弄得里外不是人是真。
林和平:“哪天咱俩——”
“咋俩不可能。”周建业不想听她说丧气话,“你没空跟我吵。有你爹娘在,你也不敢跟我闹。”
林和平“……我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我娘生的。”
正因如此,孙氏这个当娘的很了解她,性格强势,少有男人受得了她。
早年跟段其智结婚,孙氏就担心她过不长。
后来果然离婚了。
孙氏和林老汉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林和平不知道,老俩口也没打算跟任何人说。
有一点林和平知道,她娘对周建业那么好,除了周建业给她娘钱,还有便是怕周建业不要她。
没有男人,林和平也能过得很好,但她爹娘不信。
不是不相信林和平,而是他们那辈人觉得女人不嫁人,男儿不娶亲,有钱有权,人生都不完整。
哪怕林和平证明给她爹娘看,俩人也会认为她不过强颜欢笑。
次日傍晚,穿着大棉袄大棉裤的林和平回到家中,累得气喘吁吁。
可是还没容她歇歇,她娘就问被子暖不暖和。
林和平故意气她娘,“不知道,没盖。”
孙氏:“这么冷的天咋不盖?”
“我嫌重。”林和平不假思索说道。
十二斤的被子是有一点点重。
孙氏想到早年地主老财嫁闺女,被子十八斤,又觉得十二斤还行,“建业也嫌重?”
林和平真想说实话,又担心闲着没事干的爹娘寒冬腊月去镇上弹棉花,“他没说,我也没问。”
“你咋不问问?嫌重我再给你们做两床轻的。”孙氏道。
林宁宁揣着手从屋里出来,“娘,也给我弄一床新的。”
“啥东西你都要,给你你盖吗?”孙氏瞪一眼他。
林宁宁:“姐夫也没盖,你咋不数落他?”
孙氏不假思索道:“你姐夫给你手表的时候,我也没数落他!”
林宁宁的右手不禁摸一下藏在左手腕上的手表。
林和平不准他戴去学校,然十六七岁正是爱美的时候,林宁宁起初还忍得住,后来看到同学弄了一件白衬衫,惹得班里的女生纷纷夸赞,他和林宁宁的姐夫就差一件夹克衫,林宁宁忍不住,隔天偷偷把手表戴去学校显摆,此后再也没拉下过。
听到“手表”,林宁宁心虚,担心被他姐看出来,哼一声就出去找人玩儿。
林和平这些天太忙,都忘记手表长什么样,林宁宁再嘚啵几句,林和平也想不起来。
再说了,她还有别的事。
离春节不足俩月,林和平看到她爹在屋里烧火,随她娘去厨房,“建业让我问你们,除夕那天要不要去他那儿?晚上在招待所凑合一夜。”
“啥意思?”孙氏没听懂。
林老汉懂了,“不用。回头跟建业说,村里跟他们城里不一样,咱们村没有去闺女家过年的。”
也没有出嫁女留在娘家过年的。如果有,那就是准备离婚。
林老汉不想大年初一被问候,他大女儿是不是又要离婚。就问林和平,“你厂里啥时候能放假?”
林和平:“腊月二十六。”
“啥?”孙氏惊叹,“二十六放假?和平,你——以前我给地主家干活,也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