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还有一包糖。
“这些都是我的?”林宁宁还没出来就忍不住大声问。
小三毛甩甩手上的水,看到他小爷手里的糖,使劲点一下头,“姑爷给你买的。”
林宁宁很想很有骨气地说,别以为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我。一想到屋里的自行车,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嘟囔道,“我都长大了,买什么糖啊。”
周建业闻言,压低声音说:“你这个弟弟真矫情。”
林和平小声说:“以前十八就没了。”
周建业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和平。
林和平捡起来,低声说:“为了赚钱去首都找我,初中毕业去窑厂上班,窑厂倒塌。”
后面的事林和平不说,周建业也能想象出来,“……对不起。”
林和平把毛巾递给他,“提前跟你说,是我打算把那个股权给他。他大学毕业再告诉他。以后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都不想做,当个吃喝玩乐的咸鱼也行。”
周建业把毛巾洗洗,拧干递给林和平,瞥一眼往堂屋去的林宁宁,“以前就敢去窑厂,你这个弟弟是个有志气的,不可能甘心做一条咸鱼。”
“不矫情?”林和平看着他问。
周建业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十六七岁的孩子,都矫情。我——我大哥像他这么大整天悲春伤秋,烦的我都想揍他。现在也好了。”
林和平不知他话里的真假,一看到她娘端着菜出来,和周建业去堂屋。
林和平和周建业坐下,就招呼老村长吃菜。
天气渐渐热起来,林家今天做了两条鱼和两盆肉,不吃就是浪费,老村长没跟她客气。
林和平给小三毛夹几块肥多瘦少的五花肉。
小三毛乐得见牙不见眼。
林宁宁也想夹肉,发现他看中的那块肉在他新姐夫那边,手伸出去又缩回去。
这个可把林家人惊得不轻。
林宁宁什么时候这么胆小过。
周建业看到少年人有点不自在,还偷偷瞥他一眼,把面前的肉盆和他面前的鱼肉盆调换一下。
孙氏皱眉,“别惯着他!前天给和平做两个鸡蛋饼,就给他一个。再这么下去,早晚得惯坏。”
王氏羡慕有学问的人,偏偏她儿子读书不行,所以特别疼比她儿子小两岁,读书极好的林宁宁。听到妯娌的话,王氏不乐意,“说得好像你没惯一样。你没惯咋不让宁宁烧火,也不让他打水?”
孙氏张了张口,“他,他得做作业。”
王氏又问:“星期天呢?”
孙氏说不出话了。
林宁宁通常晚上就能把作业做好,星期天可劲儿的玩。实在没人玩儿,就拎着木桶,扛着鱼竿去村西头,也就是前往青潭镇的那条路边钓鱼。
周建业许久不曾见过一家人吵吵嚷嚷,嘻嘻哈哈的一幕,顿时觉得心里很踏实,再也没有那种恍恍惚惚不真切的感觉。
周建业笑着说,“宁宁正长身体,需要多吃点。”
“和我一样。”小三毛忍不住开口。
林和平给他夹一大块鱼鳃肉,“这个没刺。”
小三毛又咧嘴笑了,“姑奶奶也吃。”
林和平嗯一声,发现他爹在吃馒头,“爹,菜不吃过一夜就臭了。”
王氏接着说:“对,建业买的肉还剩一大块,今天不吃明天也得臭。”
孙氏早已打算好,“用盐腌起来。”
“这么热的天,你打算放多少盐?”王氏问。
这个细节孙氏没想到。
林和平见她娘又说不出话来,莫名想笑,“还剩多少?”问她二婶。
王氏:“五六斤。”
林和平:“二婶割一点,再给村长大哥割一点,剩下的晚上炒了吃。早点做饭,建业晚上还得回去。”
“还走?”孙氏惊呼。
王氏不禁说:“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