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朝他脑门上戳一下,“不准再说不上学的话。”
“不讲,不讲。”林宁宁头摇的像拨浪鼓,看到钱又被他娘放桌子上,小声问他姐,“这个,咋办?”
林和平:“娘不要,你收起来。平安和安宁有工资,回头给平安两百,给安宁两百,剩下六百留你上高中。”
孙氏慌忙大声说:“他上高中用不了那么多钱。”
林和平没理她娘,对她弟说,“咱不上镇上的高中。你加把劲儿,咱上县一中!”
“县一中得住校!”孙氏跑出来,“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还得在学校里吃。”
林宁宁拿起钱,冲他娘挥挥手,很是得意地说:“我有钱!”
孙氏:“……有钱也不是你的。”
林宁宁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给他就是他的。”林和平开口。
林宁宁再次扬起笑脸,“娘,听见了吧。我的!”把钱摊在桌子上,准备跟哥哥姐姐分钱。
孙氏伸手抓起来,“我给你收着!”不待林宁宁开口,急急往堂屋里去,边走边嘀咕,“你小孩子家不知道挣钱艰难,钱放你手里,不出仨月能花的一分不剩……”
林宁宁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堂屋门被无情的关上,好方便他娘藏钱。
林宁宁不禁指着紧闭的房门,咬牙切齿,“这人竟然是我亲娘。把我的钱夺走藏起来,还怕我看见? ”转向林和平,满脸的难以置信。
看到这一幕,林和平倍感亲切,不禁笑了,“我知道她的钱放哪儿的。回头要用,我拿给你。”
刷一声,门打开。
孙氏满脸紧张,“你咋知道?”
“对啊,姐,你怎么知道?”林宁宁也好奇,有次他要买笔,正好爹娘都不在家,他翻遍整个堂屋,也没找出一分钱。
林和平:“给爹娘晒被子的时候发现的。”
林宁宁惊得瞪大双目,“藏被窝里?”不禁转向他娘,“怪不得我连老鼠洞都翻了,也没找到。”
林和平失笑。
“不是?”林宁宁忙问。
林和平:“藏被窝里还怎么睡觉。钱被娘包在布里,缝在了被子里面。还是铺在身下的那床被子。”
林宁宁张大嘴,“我的老天爷!”见他娘很是震惊,“现在放哪儿?娘这次藏的很快。”
农家很少有人舍得买枕头,夏天躺凉席,春秋冬三季都是枕自己的衣裳,上面放一条毛巾,以免弄脏衣裳。
林和平今生虽然有好几年没回来,但她娘藏钱的习惯也不好改。再说了,没人发现她的钱,她也不可能改。
林和平:“在娘枕的衣裳兜里。”
孙氏的嘴巴动了动,指一下林和平,就往厨房去,“她爹,是不是你说的?”
“我都不知道你把钱藏哪儿,跟谁说?”林老汉瞥她一眼,“赶紧看看饼糊了没。”
林宁宁往厨房里看一眼,见他娘忙着把饼盛出来,又继续摊饼,嘴上说,“姐,我把书送我屋里。”拿起书本,就往他爹娘睡的堂屋里拐。
片刻,林宁宁出来,冲林和平比个大拇哥,不愧是我姐!
林和平看着这么鲜活的少年,不由得露出笑脸,“宁宁,去给我倒杯水。”
林宁宁三两步回他屋,书本小心放好,就在屋里应,“好!”故意加重脚步跑出来,“大姐喝热的还是温——”
“听说和平回来了了?”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子走进来。
林和平起身,“二婶,吃饭了吗?”
“刚收拾好。”女子边往里走边说,“我想着天还没黑透,打算出来转两圈再去睡觉,结果刚一出门就听到老村长的小孙子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他瞎胡说。咋搞成这样?”
孙氏端着两个鸡蛋饼出来,“换你坐一天一夜火车,你得比她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