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往乡下跑,二娘子就觉得大姐姐不太对劲了。
柳氏除了叮嘱大娘子别晒黑,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
二娘子问妹妹,“你跟着大姐姐去过田庄,真有那么好玩吗?”
三娘子完全还是小孩子脾气,认认真真回答二姐问题:
“好玩,三月有槐花,四月有樱桃,五月杏子又熟了,夏天一到,池塘里一群群水鸭游过,野趣十足,隔壁小丘还有小郎让人种了满丘的蔷薇,今年开了好多!”
“……”
二娘子无语。
这真是一心只知道贪吃傻玩啊!
不过随着大娘子买下那三百多亩田地,程家的生活的确更宽裕了。
平日里基本不用买菜,鸡鸭等家禽和蔬菜都由镇上送来,程卿说田庄的收益要靠个人打理,大娘子就琢磨开了,连田埂边角都不放过,让人种了桑树。
自家不养蚕纺丝,桑叶也可以卖给别人。
还有一个淤泥塘,大娘子找人清理了,又往池塘里种了藕。
初夏时,池塘水面冒出了点点绿叶,大娘子说夏天可以赏花,三娘子说荷叶糯米鸡好吃,冬天还能吃上莲藕,大娘子便接口,吃不完的莲藕也能送到市集卖掉,又能增加一笔收入。
二娘子一问,三娘子讲起田庄的趣事滔滔不绝。
搞得二娘子也不确定了。
难道真是田庄太好玩,让大姐姐不畏酷暑都要前往?
小郎说让她们学着经营田庄,又说以后还要给她们置别的产业当嫁妆,大姐姐或许是见到收益,越发有了兴趣,这才频频去乡下,在家时又时常一个人发笑吧!
二娘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然她自己情窦未开,缺乏鉴别经验,问了几句没找出原因便把此事放下。
二娘子察觉了异样,但大娘子恋爱的事还是被程卿撞破的。
程卿不是跟踪大娘子,她是等到书院放假,带崔彦去武新镇乡下看花。
去年还只有小规模的花枝,今年已经繁衍出了一大片。
玫瑰这种花只要有了技术还是很要养的,播种能活,插枝也能活,程卿让司砚去贩丝发展到卖缎子,赚到的银子又买了些地。
别人不要的荒地、山地她通通不挑,尽数收入囊中,在一年里都开垦出来慢慢种上了花。
如今在她庄上,雇来种花的人倒比庄户还多,老花匠只能当个技术指导,却没那精力亲自照料如此大面积的花卉。
今年,花开了。
还没把方圆百里的文人骚客们吸引过来,倒引得附近的小娘子们流连不走。
想要掐花戴的,想要移两株做盆景的,还有单纯就是喜爱花田成片,愿意每天过来看看的。
程卿自己看着也高兴。
但这都比不上即将要赚银子的成就感,她带崔彦过来是看成品的。
几经蒸馏得到的花露,装在小小的琉璃瓶里,拔下软木塞,馥郁芬香。
程卿塞了瓶给崔彦:
“你先闻闻。”
程卿教他把花露撒些在手腕,皮肤的温度会让香味慢慢挥发,崔彦把手抬到鼻下嗅了嗅:“……大食的蔷薇露?”
不对啊,和大食的蔷薇露不一样。
第一下闻是蔷薇香,哦,程卿说的玫瑰。
第一下他能闻到玫瑰的香气,现在漫山遍野都种了,崔彦原也不会稀罕这味道,然而山上开放的玫瑰,和几经蒸馏后浓缩的玫瑰香仍有差距,后者是集中成一束,直击嗅觉和灵魂。
再闻闻,玫瑰香里还掺杂了别的,崔彦这样的直男哪懂什么前调、中调,就觉得玫瑰香的馥郁中又带着丝丝清甜,是栀子?栀子没这么淡啊。
和大食蔷薇露不同。
大食蔷薇露太香了,玫瑰香和浓重的香料味掺和在一起,异域风情突出,一闻就想胡姬。
用崔彦的话评价,大食蔷薇露不是什么正经香露,用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