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无须的下巴,微微失笑:“哎,交出一个满意答复,势必要带出我的出身。既要给好处,还要表忠心……这可有点麻烦啊。”
这般苦笑着,裴象先却并不急。他心中丘壑纵横,正如棋盘上的千军万马。万马奔啸间,自然藏有一条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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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萱和女郎们,唯一的郎君束翼,再有一只“不留行”,进入大漠后,便感受到了气候的干燥。
束翼略有些瑟瑟发抖。
“郎君,喝口水吧。”蹲在沙漠中看地标的束翼低着头,便听到关幼萱娇滴滴的唤声。他一个哆嗦,脑海中瞬间切换出原霁沉着眼,那几乎杀人的架势。
束翼抬头,一只纤细的手腕伸了过来,关幼萱殷勤地将一壶水递到了他手中。日光下,金纱飞扬,一身胡服装扮的小女郎手腕上的金镯子相撞,叮咚作响,声如泉水。
她清澈的眼睛,像沙漠中最漂亮的蓝色湖水一般。
虽到初春时节,漠北仍是干冷万分,前两日还下了一场雪。关幼萱不能穿那种能露出她漂亮小蛮腰的胡服,现今她穿的胡服,风格再大胆奇怪,总是遮掩不住小女郎本身的书卷气,让关幼萱颇为烦恼。
她最终,只好把自己的身份,敲定为了一个被胡商骗走当老婆的大魏女子。既嫁了人,那大魏女子也只好入境随俗,跟着自己的丈夫一道穿上了胡服,磕磕绊绊地开始学习胡人语言。
顾名思义,束翼就是她那个胡人夫君。谁让束翼和原霁一样,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漠狄话呢?稍微乔装打扮,他就是漠狄人嘛。
束翼已经想到如果被七郎知道,七郎会如何揍他了。
束翼仰头看着七夫人明媚温柔的面容,不由道:“七夫人,现在又没有外人,你就不要这般叫我了吧。”
隔壁围在一起分水喝的女郎们扭头往这边看来,见到昔日修整她们的束翼如今被七夫人克得死死的,不禁各个偷笑,心中觉得解气——该!让他平时动辄翻脸,嫌弃她们是弱女子,他敢对七夫人那般吼么?
关幼萱认真回答束翼:“不行呀,正是要从平日细节上开始练,不然万一在人前说漏嘴怎么办?”
束翼哭丧着脸:“那你别告诉七郎。”
关幼萱抿唇笑,承诺:“放心放心,我只是救人,再找花而已,说不定根本见不到夫君。夫君不知道的。”
她托腮好奇:“你很怕他呀?”
束翼:“他打起架来那么狠!凶起来的架势,感觉连人性都没了……夫人你不怵他么?”
关幼萱想片刻:“刚开始有点儿。他下手没轻没重,经常拉我手都拉得我好疼。但是他会调节力度啊,他知道我承受不了,就不敢乱碰我了。而且小狼崽顺毛摸的时候那么乖,不是很可爱么?”
束翼扮鬼脸:“他在你跟前才乖。”
关幼萱一笑,伸手来拉束翼的手。束翼脸蓦地一红,手猛然往后背,如临大敌:“你干嘛!”
关幼萱:“练习练习嘛,哪有夫君与自己妻子连手都不碰一下的?”
束翼迟疑一下,伸出一只手指,飞快地碰了关幼萱柔软的手指一下。关幼萱瞠目看他,他扭过头不再搭理她。关幼萱忍不住噗嗤笑起来,看到他耳根更红了。
束翼不安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死缠着小七夫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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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萱与束翼一行人,进入漠狄后便开始小心谨慎。邻近王城的一处城池,他们和女英军的人分开几批入城,关幼萱和束翼,并不到五个女郎扮作的侍女一道接受检查。
第一次做这种做贼心虚的事,在城门口被盘问的时候,关幼萱心跳都快被吓得静止。
但是没想到那些守城卫士只是盯着她的美貌惊艳许久,在束翼走上前挡住那些人的视线后,那些人就没有再盘问关幼萱了。那些人盯着的重点,是束翼。
好在束翼太熟悉漠狄人了,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