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星。他对她一笑,面容不似她想象中守关大将那般粗犷幽邃,反而清隽儒雅,温和万分。
边郡人礼法不忌,府中并没有太多侍女服侍。原让进堂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厅堂的仆从便都退了下去,留这对未婚夫妻独处。
关妙仪定定神,心中再劝说了自己数遍,她鼓起勇气,向前趋步。在原让讶然的注视下,她屈膝而跪。
原让当即站起,伸手扶她:“女郎这是何意?”
被他扶起的关妙仪仰起脸,她面容一径病弱苍白,此时目中更是隐含水雾淋淋。
她哽咽:“原家二郎温润如玉,风流多才,是妙仪不配,妙仪千里寻来,只求郎君——解除婚约!
“若再不解除婚约,几月之后,妾身嫁入原家,便来不及了。”
原让扶着她的手一颤。
关妙仪咬牙再跪:“求郎君解除婚姻,只因我阿父、我阿父……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解除你我婚约的。”
原让盯着她,目中光时而幽若,时而如冰。
他探寻地盯着她半晌,收回手时的漠然,这才有了几分边郡将军身上该有的杀伐冷酷:
“原氏与关氏两族结盟,定下婚约,岂容你我随意退亲?关女郎若有难度,不妨告诉原某,看原否能否相助……这退亲之事,却不可轻易再提。
“若女郎当真坚决万分,也当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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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让与关妙仪谈论二人婚约时,关幼萱正待在原家给姐妹二人安排的府院中。
边郡荒僻,也没什么好玩的,关幼萱俯身蹲在庭院的绿湖边灌木旁,托腮出着神。
与姐姐不同,关幼萱待在凉州数日,已经有些想家。她想念阿父,想念家中的师兄师姐,也想念评弹小调,江南软语……她不习惯凉州,也有些后悔来这里。
关幼萱喃喃自语:“我要再给阿父写一封信才是,擅自离家,是我不好……”
天上倏地传来一声尖锐鹰唳,关幼萱站了起来,凉风嗖地一下吹起缃色襦裙,托起小女郎柔软纤细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