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准备歇息时聊开了。
“怎么突然对老三家的刮目相看了?你不是担心她毛躁会给阿年添麻烦吗?”崔老与时俱进,临睡前必须用手机看看新闻,或与老伙计们聊聊天才睡得着。
退休了,不久的将来有孙儿绕膝,天天有闲情逸致向年轻人们学习怎么玩电子产品,简直不要太舒适。
“这能怪我吗?”洗完澡的梅姨换上睡衣,掀开被窝躺进来,“网上那么多关于她的负面消息,什么为了出名不择手段,厚脸皮,攀高枝……你敢说你不担心?”
花边新闻是没多少,顶多被媒体拍到她和自己儿子在街上卿卿我我的相片。
另外,众所周知,罗姑娘有一副怪脾性。
传闻她为了上热搜绞尽脑汁,即使被拆穿亦从来不道歉,不否认亦不承认。
除了面对海外那位宿敌的挑衅有些反应外,不管路人怎么取笑讽刺,她爱怎么做怎么做,潇洒得很。
流言止于智者,但做母亲的难免受影响,担心儿子看走眼。
都说养闺女最愁人,其实吧,如果教得不好,儿女一样令人担忧。
“我不担心。”崔老推推眼镜,手指利索的一边回信息一边说,“儿子随我,我相信他的眼光。”
瞧,自己夫妻是经人介绍相识的,介绍人曾说她脾气大,他不信。这不,两人一起过了数十载,无论他贫穷或者富贵,她任劳任怨,从未与他红过脸。
所以啊,眼光很重要。
梅姨听罢,不屑的嗤了声,嘴角抿了抿,忍不住又说:“哎,你知道不?老三媳妇在乡下搞慈善。”
“哦?”崔老终于感兴趣了,眼镜滑到鼻端,目光深邃的瞅着老伴,“阿年让她办的?”
“没有,她和村里几位事业小成的年青人搞的,叫什么……呃,女孩扶助计划。”
“嗯,”崔老乐了,忍不住夸一句,“是个有想法的。”
“可不,我听到的时候挺意外的。”梅姨抿嘴一笑,微喟。
要不是无意中听到她谈电话,都不晓得老三家的有那份闲心做善事。由此可见,坊间传闻果然当不得真,什么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重男轻女,重女轻男,都是民众比较关注的话题。
她若想出名,直接把这事捅给媒体就够了。保证以后但凡有人提起这种问题,人们第一时间想起她来。
崔老爷子温然一笑,揶揄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放不放心都一样,她坚持工作不肯放,我有什么办法?唉,我是真担心……”
唔,如果真担心哪能纵容她继续?口是心非,这么多年了还这样。
老伴一向嘴硬,崔老习以为常,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让她自个儿在那儿叽叽歪歪。
他老伴梅水琴长相刻薄,但本性温和,直到儿子被闺蜜抱走才性情大变。直到认回儿子,即便在外依旧尖酸刻薄,实际上,她的内心仍保留一分柔软。
可能压抑太久,随着儿子年岁渐长,她开始变得八卦唠叨。成天留意别人家的儿女婚事,和一地鸡毛。
平时在家,她没少说谁谁谁家的儿媳妇如何如何,等自己儿子娶媳妇一定要睁大眼睛替他掌掌眼。
尽量不要娶罗家小妹那样的,太闹腾了。
最后,得知儿子果真和他认的妹子喜结连理,她不得不自我安慰:两人好歹熟识,应该不会太差。
这么多年了,崔家虽然显贵,行事对得起国家百姓和天地良心,唯独对不起她一个人。
害她吃了这么多苦头。
待身边安静下来,崔老看向身边熟睡的老伴。取下眼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熄灯躺下。
他原本不必这么早退休,但,她想在余生和儿子做邻居。如果他不走,她绝对不肯走,让儿子儿媳妇呆在帝都又不现实。
离开帝都,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是他和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