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不要问她要,问也没有。
一听说没有,何姐眉毛紧皱,神色不愉,语气微愠,“海归教授?哪位?在你们单位工作?”如果是,立马让家里那位向他讨要。
什么只有一瓶?都是骗人的鬼话,把好东西拿去做人情,不肯便宜外人罢了。
“他是过来度假的,单位在香江那边,跟我们研究所有些缘分应邀过来指导工作。”陶海晶谨慎笑答,“这事我们处长知道,你们家老何应该有所耳闻。”
与香江相关的业务归另一个办公室管理,陶海晶的部门与何处长那边无权干涉,何夫人想找碴也找不了。
果然,听了这番话,何姐的脸色更差了。但她沉吟片刻,再次堆起笑脸:“那个,海晶啊,其实我们家辉辉跟你们家彤彤一样……小孩子蹦蹦跳跳有些汗味很正常,反而我……”
反而她,动辄便有味道散发出来,害她一直不敢出去社交应酬。
“……下个月是我们家老何他爹的七十大寿,我因为这个毛病几年没回去了。你就当同情同情我,把那盒药借我用几天,行不?”何姐恳求她。
想哭的,但哭不出来。
“这几年我一直不敢回去,老何非常生气。如果知道是你的药帮我解决这个大难题,他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啊?”
陶海晶不是职场菜鸟,这段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不外乎帮她在何处长面前说说好话,许以晋升的机会让她帮忙。
如果不帮,何姐在她男人跟前肯定没好话。
“何姐,不是我不肯帮,那位教授说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用一瓶的量试试看能否根治。孩子用几天了,定期跟踪药效,现在换人岂不是半途而废?”
陶海晶一脸为难,“再说,毕竟是新药,里边到底有哪些副作用我都不清楚,哪敢让你冒险?”
“那你舍得自己的孩子冒险?”何姐睨她一眼,不信。
“她厌食,不肯去学校,她爷爷奶奶坚决不肯为这点问题动手术,我能怎么办?”只好冒险啊!
陶海晶一脸无奈。
话说到这份上,何姐无话可说,聊不到两句便走了。走的时候那张脸拉得老长,仿佛陶海晶欠了她几百万要赖账。
送她走出门口,陶海晶回到客厅收拾茶几。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利用职位要胁自己,面对领导的高压不得不退让,但领导的家眷也想压她一头,没那么容易。自己是局里的一把手,领导哪啥得撤她?
更何况,职位有闺女重要吗?孩子都快犯抑郁症了。瞧她这两天精神焕发的样子,全家都替她开心。
不过,那药貌似厉害了些,日后会有更多人闻风而至,有些事不得不防……
“征用?”
第二天,陶海晶把这件事告诉农伯年,“是呀,宁姨母女再能干,到底是个人研究。如果有人盯上那座药山,完全可以找个借口征用……”为人民服务嘛。
一句话压死娘俩,只能乖乖领钱走人。
她只是一名科长,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还行,上头那些人可没把她当回事。包括那些家眷,枕边风如果用得好杀伤力可不小,不得不防。
“令尊好像跟我们处长打过交道,或许你找他老人家问问?”陶海晶觉得,在人情世故方面始终要靠老一辈铺路。
他爸?农伯年怔了下,旋即记起老头子曾经无端端打电话骂他没用,害得罗小妹不得不求助自己。那嘚瑟的口吻,如今想起仍为之失笑,他唇角微扬。
“对,这事我记得。行,我找他商量商量。”
这些个侣(女)人,没一个对他有信心的,真是没眼光。
这事不用商量,直接把枯木岭纳入他那海岛研究所的药植分区便妥。他研究出新的五行丹,国家只会大力支持他再接再厉,而非过河抽板,撬他墙脚。
“这次阿青真是帮我大忙了,可惜她不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