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行不会无缘无故来管她的事,那日他二人在马车边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沈青行晚上一回府就冲到她屋里来,这前后必有什么联系。
盛思甜这两日关在房里,把木箱子里的药包都清点了一下,各类药材都取了点样品,她不懂药,只能出来请教药铺的老板。
那老板有些上年纪,但对药毫不马虎,将她带来的药材子一一甄别后,摸着花白的胡须问:“这其中混的药材,有一半儿相克,是从同一包药里捡出来的?”
盛思甜微微一顿,摇了摇头:“您先告诉我,这些药物相克会怎么样?”
老板说:“若是长期使用,轻则食欲不振,上吐下泻,重则毒性深埋,保不齐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盛思甜听罢,后背一阵发凉,那老板再说什么问什么,她也听不清了。
许久,她五味杂陈地看了看桌上的药材,像是在问老板,又像是在问自己:
“会不会是抓错了呢,而且这两包药分开来看,各自并不相冲,会不会只是巧合而已?”
老板不知道她心中的杂乱,只是一味地看药,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所以你以后万万不可再乱抓药了,用错了是会出人命的。”
盛思甜心乱如麻,缓了半天,付了银子后便离开了药铺。
年关,大街上行人如织,有卖年画的,卖爆竹的,还有大红灯笼、剪纸和对联,周围人们欢愉而平常的寒暄,仿佛冬日里一簇簇火苗,为整个衡阳城带来暖意。
盛思甜走在这样的大街上,尽管心有余悸,指节冰凉,但此刻此景,还是让她缓和了不少。
她以为那些尔虞我诈离自己很远,毕竟她来到这以后不争不抢,又是第一个离开皇宫,远嫁他乡的人。
她想不通,这样的自己究竟还会挡了谁的路。
那药包是盛云雎和盛泽宁送给她的,一个是温婉贤淑的姐姐,一个是温润如玉的哥哥,若是那日是盛泽宁有意提醒沈青行来救她,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盛思甜想到盛云雎那亲切而温柔的笑颜,怎么也不肯相信。
而且这两人送的药包各自单独看来,都没有毒性,可若是混用,或者接替用,便成了毒药。
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把药调包了?好让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相互猜忌,而那人则坐收渔利?
盛思甜想得出神,迎面不慎撞上一位路人,盛思甜急忙道歉,好在对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奇怪地盯了她一眼便走了。
盛思甜一抬眼,却发现自己站在知味楼的大门外边儿,一楼食客满满,酒香四溢,十分热闹。
她看到知味楼,赫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便进楼直往三楼奔去。
可刚迈上三楼的楼梯,便被追上来的店家给拦住了。
“这位……”店家上下打量她一眼,清清嗓子道:“这位客官,三楼暂不接待外宾,您要是嫌一楼吵闹,还请您去二楼雅间一坐,还能听姑娘唱小曲儿呢。”
盛思甜说:“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找人。”
店家瞪瞪眼睛:“你找哪个?”
盛思甜:“穆寒,穆公子。”
店家听罢,干笑两声,道:“这个时间穆公子还没来呢,再者您也不是第一个想找他的,我劝您一句,穆公子最讨厌别人死缠烂打,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盛思甜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方向很奇怪,忍不住蹙眉道:“我是来找他谈生意的。”
“谈生意?”
店家狐疑地看了她两眼:“姑娘,您要是喜欢小木雕,随便找一木匠得了,穆公子雕的东西不轻易卖的。我刚好就有认识的,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
盛思甜微微睁大眼,不是因为店家热心肠,而是对方那声姑娘,让她顿时自我怀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
店家呵呵笑了两声,道:“您要是再贴个胡子没准儿还挺像那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