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芝芝,他心底便疼。
长乐虽不懂朝政之事,可她知晓兄长这副模样,是要有依仗着。
上乐原本想着,若陆清同她坦白心意,她也甚是钟意陆清,便同他喜结连理,那是镇北将军是驸马,江家的江山便无人敢觊觎。
近日,陆清却同她陌生起来。
长乐倒觉得新奇,她活了十六年,便没有她得不到的。
陆清的疏远,勾起了长乐的兴趣。
说到底陆清也是记恨江家的,因为忠心耿耿,便要顶罪,蒙冤多年。
他前世更是成了阉人,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受尽屈辱。
后背叛芝芝,江慕也没帮陆家平反。
陆清深叹口气,去瞧了芝芝。
芝芝对他冷淡不少,终日便在院里,谁也不理会。
芝芝不想瞧见长乐公主,以她和陆清的关系,定是会常来府中。
陆清如今还尚存良知,没将她交于江慕。
长乐公主若瞧见她,只会将她杀了。
她只能等风声过去,等陆清江慕相识温静仪,就没人在乎她了。
芝芝叹气,亏她前些日子还指望陆清造反,今她才想起长乐长公主,她活着一日,陆清定会护着一日。
长乐长公主若是潸然泪下,求陆清做个忠臣,陆清定是会心软。
芝芝只觉得自个真是悲惨,竟还要在仇敌眼下讨生活。
陆清在外扣着她的院门,“芝芝,我可以进来吗?”
芝芝皱着眉头,“陆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陆清手里拿着一堆吃食,身后的小厮还抬着绫罗绸缎。
他满脸笑意道,“能叫我进去吗?”
她自是不愿搭理他,可无奈寄人篱下,“进来吧。”
陆清关心道,“住的可还习惯?”
芝芝打量着陆清,他今日身着墨绿色锦袍,腰间挂着玉坠,眉眼带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若在从前,她定是会满心欢喜。
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你这是谋权篡位成功了?”
陆清的笑意微凝,“别急,快了。”
芝芝没接过,“没成功,还来找我做甚?”
陆清拿着糖葫芦的手悬在半空,他僵了僵。
芝芝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竟笑了出来。
她扫着院中摆放的绫罗绸缎,“这是干嘛?”
陆清抿了抿唇,有些讨好意味道,“这布匹是边城刚上供的,我想着给你送来裁衣服穿。”
他垂在袖摆下的手攥了又攥,小心翼翼问道,“喜欢吗?”
芝芝眉眼间尽是冷漠,“真是谢谢你了。”
虽说着喜欢,可眼神却未停留在绫罗绸缎上。
陆清眉眼带笑,“芝芝,今日做了什么呀?”
芝芝这才正视陆清,“你会起兵造反吗?”
陆清没有犹豫,“不是答应你了。”
芝芝摇头,“那长乐长公主你该如何处置?”
陆清眉皱了皱,未置一语。
芝芝见他这模样,竟笑了起来,“你若真觉得亏欠我,便将我送走。”
这话一出,陆清语气重了几分,“不行。”
他发觉自己语气太重,尽可能平静自己情绪,轻声道,“芝芝,在这多好。”
“哪好?”芝芝语调冰冷。
陆清喉咙一哽,心像被细针扎过般,难受的紧。
芝芝也没再同他争辩,只是笑着看着他,“陆清,你若真想同我重修于好,便杀了江慕,也杀了长乐长公主。”
陆清垂下眼眸,久久未出声。
芝芝静静看着他,等他句回话。
陆清没了方才的笑意,“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他神色认真,“长乐,她并没做错什么。”
那天,陆清在芝芝院里驻留了很久。
而